世的消息告诉公主,锦衣卫查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这件案子过去,小生还要参加春闱呢,届时便知晓了。”
谢诏有些犹豫:“这……”他忽然想起了公主跟他谈和离的事情,恐怕现在公主已经不需要他进门了。
锦衣卫的人,一直都监视着公主府,打从“高中元”一死,京城的这潭水就瞬间动荡了起来。有些人沉得住,有些人却已经忍不住动作起来。
有了鬼蜮手段,就无视人的能力,这是大忌。锦衣卫的能力,非同一般,不过一昼夜的功夫,已经查到了永淳公主身边李嬷嬷的身上。
这李嬷嬷,原名李桂春,湖北安陆人,兴王府旧人,不过那时候宪宗生活简朴,这李桂春是被爹娘卖身进了兴王府,后来陛下登基,她也随之来了京城。在公主面前很得脸,只是永淳公主比较低调,坊间并未有太多关于李嬷嬷的传闻。
白浚一目十行地将情报看完,最后视线落在了嘉靖五年上面。
嘉靖五年,李嬷嬷生了一场大病,几乎是要去了,却在三日之后突然醒来,醒来后整个人不复以前骄傲,待人和蔼,宫人都说她是看淡了人生。
也就是下一年,公主出嫁,她也跟着出宫到了公主府。
这李嬷嬷被人调换了?不,白浚认为不是,永淳公主又不是傻子,自小看护她长大的奶嬷嬷还能认错?永淳公主认错,难道锦衣卫的探子还会认错吗?
天子脚下,想要偷天换日,除非是像高中元一样身带异能……不,身带异能?
白浚眉头一皱,他下意识地想去找人,不过想到人在宫里头,他就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锦衣卫没有高中元,难道还不能破案了不成!
他忽然一笑,招来手下吩咐了两句,几道轻微的脚步声飞掠而过,往公主府深处而去了。
此时此刻的永淳公主,正在对镜垂泪。
说出和离二字,远比她想象中的要痛苦许多,她以为自己不会在乎一个秃头驸马的,可在看到痛苦的谢诏答应她时,她的心狠狠被揪住了。
或许,她对驸马……也不是没有感情的。
他除了头发少点,生得俊朗,脾气也好,温润如玉,学问也不错,跟她的口味也很相似,会不时给她带小礼物,也会包容她。
她真的要,放弃他吗?
驸马他性情平和,是不是她和李嬷嬷都误会了?
想到这里,她擦了擦泪水,唤了一声:“驸马他,可曾回来?”
侍女脸上神色仓皇,不敢回答,永淳公主见了,立刻就明白了,他……约莫是被自己伤了心,想到此,她又有些想哭了。
刚好此刻,李嬷嬷来了,侍女立刻感激地退下。
作为“洗脑高手”,李嬷嬷再次对着永淳公主施展起了本事,而这一切,都落入了锦衣卫的耳中。
半个时辰后,这份对话一字不落地出现在了白浚的面前。
白浚的神色有点难看,他只翻到一般,就立刻去找了指挥使骆安,骆安看了一些,立刻换上官服进了宫。
朱厚熜刚从后宫慰问回来,丽嫔怀了孕,他要再不去,皇嗣都快掉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实在有些不郁,抬头看到那副大大的“青词”,这才想起了高中元好像一上午都没出现了。
“那人呢?”
“说是出宫去找驸马,完成陛下您交代的任务去了。”
朱厚熜一笑,这高中元倒是会见缝插针。
“可要属下去将他找回来?”
“随他去吧。”
这话音刚落,就传来了骆安求见的声音。
很快,骆安怀里的证词就来到了朱厚熜的案几上,朱厚熜看了,倒是连脸色都没变一下,世人都觊觎皇位,倘若他每个都要生气一下,岂非早就气死了。
“倒是有些意思。”
骆安的头,又低了一分。
“不过他们恐怕找错人了,永淳性子固然执拗,但……高中元不是还没死呢,不是吗?”
朱厚熜一想到对方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样子,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继续去查,朕倒想看看,是什么让这么多人死心塌地用命去填这个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