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守株待鱼”?
法海见这妖孽竟然跑来自投罗网, 难得楞了一下, 一人一妖四目相对, 就在某一个节点, 小青鱼似乎智商回笼, 骂了一声夏天无, 便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妖孽!哪里走!”
法海紧随其后,提着降魔杵也冲了出去。
“喂——大师,饭后不宜剧烈运动啊!大师——”谭昭吼了一声,人早就没影了,他现在腿脚不便, 实在是爱莫能助了:)。
慢吞吞地就着新腌制的脆藕吃了一碗粥, 谭昭伸了个懒腰, 刚要进里头去瞧瞧那小福娘子情况如何了, 便见到一阵风冲了进来。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这才发现这阵“风”竟是小青。
小青喘着大粗气,衣服全黏在身上,毫无女儿家的仪态,叉着腰吼着:“夏天无, 小爷跟你没完!”
“……是什么给了你我店里挺安全的错觉?”
小青得意洋洋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
谭昭“痛苦”地捂住了眼睛,接下来的场景他有点不忍卒看了。
只见不大的大门口, 法海提着降魔杵, 进来了。
小青:!!!
“妖孽, 哪里逃!”
“哎, 大师大师消消气,你看这头鱼,连逃跑都不会,就这脑子,要不再观察观察?”谭昭被迫横在一人一妖中间,开口道。
法海还没表态呢,小青先炸了:“喂——小爷的脑子聪明得不得了,要你说!”
“大师,你看,他这样……”
法海……法海竟然觉得这人说得有几分道理,他思忖了一下,眉头蹙起愈发紧了:“夏施主,你为何几次三番要搭救这青鱼妖?”
小青拳头一紧,耳朵微微一动,显然也挺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两双眼睛盯着他,谭昭想了想,道:“顺心而为吧,人分善恶,妖也分善恶,这头鱼虽然冲动了些,嘴巴坏了些,还男扮女装……”
“喂——”
“男的?”法海看向青鱼的眼神,愈发奇怪起来。
“但总的来说,本性不坏,大师不如这样如何,便按人间的规矩来,怎么样?”
法海想了想,很快摇头:“人妖岂可一视同仁,妖便是妖!”
小青一听,火得要命,他也不是惜命的主,立刻就嚷嚷开了:“妖怎么了!妖吃你家大米了,就因为我们妖会法术,会变化,比你们凡人厉害,你们就歧视我们!你们凡人还要不要脸啊!”
说着说着,还委屈上了。
谭昭想了想,其实不是歧视,更准确来说,是畏惧。
妖有法力,凡人少有企及,故而令人惧怕,使人远离。鬼呢,是由人而来,本质上也是人,可人还是厌恶鬼,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心中的害怕。
所以,小青鱼啊,你根本不用委屈的。
“夏大夫,你快来看看小福,她又喊痛了!”原本容尧不敢往前头来,可事关妻子,他也顾不上这许多了,冲出来就喊。
“果然还有一只妖!”
谭昭:……大师,咱打个商量,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看妖怪窝的眼神看他,他会慌。
小福的情况不大好,她原本体质就偏弱,树妖的精气带着植物特有的生机,按照基本法,应是能强身健体的。但凡事都有个度,过犹不及,便是这个道理。
“原本,老夫是准备配合你循序渐进演完这场戏,但现在看来,恐怕是不成了。”
容尧都要哭了:“我只要小福活着,只要她活着!要我的命都可以!”
法海站在旁边,眼中显然带着难以言喻的惊愕。
谭昭便安抚他:“那倒还没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你介意‘早产’吗?”
容尧:“哈?”
“小福体内滞留了大量草木精气,你是不是因为培育新‘幼苗’,已经做不到对它们的掌控了?”见容尧点头,谭昭才继续说,“所以,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
“什么路?”
谭昭道:“早产呀,你能不能一下子催熟你的‘幼苗’?”
容尧讷讷,好半晌才点了点头。
谭昭得到答案,转头对法海道:“大师,帮忙救了人,怎么样?”
佛和道,其实还是有本质区别的。谭昭自己是个完完全全的道修,精通的不是剑,就是符咒,这替凡人疏通气脉,其实还是佛家的人更为精通一些。
法海眸深似海,不过对于救人,他还是责无旁贷的:“夏施主,你说便是了。”
于是,小青和容尧两只妖就被赶出去了。
“小青,你说小福她会不会有事?”
“那夏老头医术还不错,死不了。”
又过了一会儿,容尧又问:“这都多久了,会不会……”
小青脸上烦不胜烦:“喂——你好歹也是一只大妖,有点大妖应有的沉稳好不好!我比你小了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