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这小胖娃平常哭得倒是惊天动地,唯独真正伤心的时候,哭得悄然无声,可一看就知道他是真的在哭,不是雷声大雨点小的那种假哭。
王香芹见宁氏终于注意到了灶台,忙帮着解释一句:“灶台从昨个儿起就说你背着他在县城里大吃大喝,结果你一来就……”不打自招了。
论悲剧是如何诞生的。
宁氏懵圈了,灶台哭疯了。
方才还觉得生无可恋的六郎,在努力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能憋住笑,当着宁氏和灶台的面,抱着肚子笑开了。
六郎不贪嘴,事实上朱家兄弟几个就没有馋嘴的人,反正一贯都是朱母做什么他们吃什么,饭量倒都是不小,却从来不会挑三拣四的,哪怕粗粮馒头配红薯粥,也照样能吃得津津有味的。所以,六郎一点儿也不嫉妒二哥和四哥吃到了难得的美食,他只知道,二嫂的好日子到头喽!
还有灶台,那胖娃子最最最贪嘴了。
宁氏在懵圈过后,上前抱住了灶台:“哎哟娘的宝贝儿子啊,别管你那傻叔叔咋笑话你,娘最疼你了,回头就给你烧好吃的。不就是焖肉吗?明个儿……哦不,今个儿就叫你爹去屠夫那头割一刀肉,拣最最好的五花肉割,晚上肯定能叫你吃上焖肉好不好?”
“要吃娘吃过的那种!要吃四婶养的猪!”灶台一点儿也不好糊弄,他听懂了好不好!
“那不行,你四婶养的猪要下小猪崽子的,哪儿能割给你吃呢?”宁氏指着驴车上的东西说,“你前个儿不是说要蜜枣子还有糖葫芦啥啥的吗?就吹糖人没给你找到,别的我都买了。单是糖葫芦就给你买了十串呢!走走,回家洗把脸去,叫你爹给你拿糖葫芦吃。”
王香芹赶紧上前拦人:“娘都准备好了饭菜,二嫂你们就留下来吃吧。”又弯腰哄灶台,“回头杀年猪吃刨猪汤的时候,我去喊你好不好?叫你娘来掌勺。”
灶台委屈唧唧的低着头对着手指:“娘背着我偷吃好吃的……还有爹!!”
朱二郎这会儿都已经停下驴车准备卸东西了,忽的背后一凉,回头就看到胖儿子瞪着自己,纳闷道:“咋了?哦哦,就为了中午那顿焖肉啊?那味道确实不赖。嗯,真挺好的,特别好吃,连县太爷都说自己这辈子从来没吃到过那啥啥味?四弟啊,他咋说来着?”
“跟六郎早些年说话那样的,此等美味药之类的。”
六郎秒懂,提醒道:“是不是,本官从未品尝过此等美味佳肴?”
灶台原本都已经被王香芹哄好了,听了这话懵了一秒后,爆发出了杀猪般的惨烈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