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的。
反观二嫂,她的性格里面兴许有很多遭人诟病的缺点,可有一点却是没办法抹杀的。她是个金牌销售,为了钱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那种人。
“信我,大嫂这人不能做买卖,她那个气场就不对。说白了,人们不会尊重一个小摊贩的,她太高高在上了,就她那样儿,往摊子后头一戳,食客都跑了。”现代人都不一定会尊重小摊小贩,在古代这个重农抑商的大环境下,做买卖就更难了。
做买卖最难的是心态,多的是人吃着味道好但转身怼你一脸的,你能跟他吵?肯定不能,再多的气都得狠狠咽下去,完了还要赔笑脸送客,最多背后啐一嘴,等下一个食客来时,依旧要摆出笑脸欢迎。
当然,也不单单要将心态摆正,别的讲究还有很多很多。说白了,就是一口吃的,又不是不吃不行的,真把人得罪了,回头人家在背后传些流言蜚语的,你还能追着一个个解释不成?做买卖,要树立口碑很难,要垮掉却是太容易了。
老朱家因为六郎先前在镇上念书的缘故,家里男丁常往镇上去。四郎去镇上的机会是不如大郎多,可他累积下来也不少了。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果然不管是镇上做小买卖的,还是赶集、赶庙会时碰到的,人家都是笑脸迎客的。再一想大嫂那张嘴就得罪人的性子……
这就很尴尬了。
“对了,大嫂没打听咱们今个儿去镇上干嘛了?”王香芹好奇的问。
“打听了,可咱们也没干啥啊,就是四处走走瞧了瞧。哦对了,我告诉她,咱们今个儿在铁匠铺停留了一会儿。”四郎一脸茫然的看过来,“话说回来,咱们去铁匠铺干啥啊?”
王香芹:……
你不说我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瞅了眼窗外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王香芹琢磨着也不急于一时,就让四郎明个儿再提醒自己一下。末了才告诉四郎:“我想定制个特殊的铁器当锅子,明个儿找六郎借纸笔画下来,让二嫂去铁匠铺找人做。”
四郎点头表示记下了。
王香芹是半点儿也不担心叫大嫂学了去,旁的就不说了,铁器很贵的,这还不包括为数众多的各类食材。大嫂没本钱,也没本事拉到投资方,所以不用担心她瞎搞胡搞亏本坑了家里。
及至次日,王香芹寻六郎借了纸笔,画了个鱼形状的图,郑重的交给了二嫂:“下次要卖的小吃定下来了。我昨个儿就问过铁匠铺的人,他们说能做鱼形状的铁锅。咱们先做个样品,回头看情况再加订。”
二嫂捧着画一脸的懵圈,全程看王香芹作画的六郎比她更懵。
这年头,画画讲究一个神似。别人画鱼都是寥寥几笔一条墨色的小鱼就跃然纸上了,水墨画嘛,可不就是讲究一个意境。可王香芹画的鱼却是连鳞片都画出来了,一张纸上她愣是就画了一条巨型鱼,还告诉二嫂大小就按照这个来。
“好,我等铁匠铺开门就去。”二嫂瞅了半天,觉得四弟妹这画看着虽呆板,看久了还挺像的,鱼可不就是这样的吗?“四弟妹你可真能干啊,居然还会画画。瞧瞧,这脑袋这身体这尾巴,多像鱼呢!还胖乎乎的,真要是鱼,不得有个一斤重?啧啧,真好看。”
一旁的大嫂也凑近看了,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觉得再观摩观摩,等二郎媳妇折腾出样品来了,再做决定。
铁器真不便宜,好在用的时间也很长,像铸铁锅的话,就算用个十几年都不带坏的。就算坏了也不怕,补补就行了。可这么一来,成本确实要比早先做汤圆高了,尤其回头王香芹又跟朱母报了一长串的东西,什么精面粉、细砂糖、红豆、鸡蛋等等,就这还是试验品,回头还要继续增加品种。
这么一来,要出的钱指不定比早先卖五色汤圆都高了。
不过王香芹信心十足:“娘你别不信我,这东西做出来一定好卖,比五色汤圆好卖太多了。虽然准备工作可能麻烦了一点,可回头卖起来比汤圆简单。放心好了,我还等着分了钱好多买一些猪崽子呢。”
朱母也没不信她,就是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及至听了这话,才讶道:“你还要买猪崽子?”
“买啊,不然我费劲儿想点子做什么?”王香芹一脸真诚的道,“只有二嫂赚了多多的钱,我才有余钱买更多的猪崽子。不然我就得等一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把猪崽养大了卖钱,才能再买猪崽子了。”
这下,不单大嫂觉得她有病,朱母看她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怜惜。
赚钱的理由千千万,但像王香芹这样的,赚钱是为了买更多的猪崽子……
闻所未闻。
也行吧,她高兴就好,反正是自家占了便宜。朱母又背了一遍食材,王香芹确定没问题后,这才唤上二郎媳妇一起出门去了。
尽管五色汤圆越来越不好卖了,可横竖都已经做惯了,干脆就做到春耕前好了。甭管怎么说,赚还是在赚的,赚多赚少的问题罢了。
等朱母走后不久,王香芹先去照顾了一下猪崽子,之后就拽着四郎出门继续收购猪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