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瑜一喷嚏打过去, 吹了小殷瑜一脸药粉。
他摸摸鼻子,眯起眼睛, 目光危险:“这什么毒?你肯定没有准备解药。”
小殷瑜十分冷酷:“我要杀的人,没有再救的道理。”
所以根本不需要准备解药。小殷瑜不会准备,殷瑜也不会准备。
“这到底什么毒?阿嚏,阿嚏,阿嚏……”殷瑜开始狂打喷嚏。
小殷瑜默默从床头拿出了几条汗巾,绑在脸上, 也开始狂打喷嚏。
裴质趁着宫人不备,将菜一盘盘悄悄运进屋里来, 他满怀喜悦地招呼大小殷瑜来吃饭, 然而两人个站在床边一个赛一个响亮地打着喷嚏。
“别喷到菜上来。”裴质辛苦做了一桌子菜,回来发现他俩中了痒痒草的毒, 知道肯定是两人自己作妖, 恼了,让他俩靠墙站。
这痒痒草的毒不算什么, 麻烦的是他手头没有解药,有他去太医院拿解药的功夫,这两人打一会喷嚏毒性自己就淡了。
他就坐在桌上,一口一口地吃着菜,一边吃一边说落他俩。
这俩人面对墙壁排排站,大殷瑜打完一个响亮的喷嚏, 立刻转头怒瞪小殷瑜, 后者接到他的眼神, 也跟着打了个无比响亮的喷嚏,然后转头怒瞪回来。大殷瑜再打,再瞪,小殷瑜打,怒瞪,大殷瑜打,怒瞪……
两人打了半个多时辰,都出了一身的热汗。好不容易好些了,喷嚏打的没那么频繁了,殷瑜揉揉眼睛,转身看见桌子已经空了。裴质正瘫在椅子上,满意地揉着肚子,眼睛闭着神色惬意,看起来马上就要睡过去了。
殷瑜大怒,走过去拧裴质耳朵,喝问:“朕难受至极,阿嚏,你却竟然在这儿睡觉,阿嚏,你的心莫不是颗黑心?”
裴质怒回:“我的心里装的都是你,能不黑吗?”
“哦,那便黑吧。”殷瑜高兴了,捧住裴质的脑袋,笑道,“让朕尝尝你都吃了什么?”
说着,他缓缓靠近,即将咬住裴质唇的那一刻,一颗小脑袋从下顶上来,顶住他下巴,硬生生将他顶走了。
“你放肆!”殷瑜捂着下巴大怒,他作为帝王,除了偶尔挨裴质两下打,多少年没被人打过了。他气的要喊人将这小娃娃拉出去斩了,吓得裴质跳起来捂住他的嘴。
“砍了他,你脑袋也没了。”裴质提醒。
小殷瑜不慌不忙,甚至还冷笑一声:“裴质你放开他,他以为他在哪儿呢?这是我的院子,外面守着的是我的奴才!”
殷瑜:“……”
裴质默默地放开了手。
太平了。
*
还有三日便是月圆时。
不同于闲人裴质,殷瑜在这里不敢多耽搁,裴质虽说答应一起回去,可到底挂心小殷瑜,便有些闷闷不乐。
殷瑜对于他的担心,表示不屑:“你放心好了。若他还是朕以前的脑子,宫里的水再浑,也难不倒他。”
“可他还是个六七岁的孩子……”
“朕不到十岁就登基了。你真以为,朕是因为兄弟死的死圈得圈,所以凭白捡了个皇位吗?”殷瑜再床上躺着,翘起了二郎腿,“宫里这点破事,他迟早会收拾干净的。”
说完,殷瑜忽然觉得特别委屈,斜眼看裴质:“你就知道担心他,朕当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也不见你心疼心疼朕?”
其实裴质早就想跟殷瑜说说这件事,他趴到殷瑜胸口,拿一根毛笔抵住殷瑜喉咙,佯作生气:“我还想问问你呢,我既然穿越过来了,就说明你曾经也跟我一起生活过,为何你现在把我忘得干干净净?”
殷瑜矢口否认:“不可能,你胡说,朕没有。”
“你真的有失忆症。”裴质耐心跟他解释,“你曾经忘记过愉太妃。她也曾待你如亲子,但你多次将她遗忘,她便想弃了你,再换其他的皇子。你应该是把我也忘了。”
“不会,对付愉太妃的事,还有其他登基前的事情,朕记得一清二楚,朕怎么可能唯独忘了你?”
裴质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殷瑜却话多的很:“你想想,这小东西玩毒玩的那么厉害,都是你教的,朕可半点不会。”所以,裴质根本没有照顾过他,裴质就是偏心小殷瑜。殷瑜非常生气!
“那这是怎么回事?”裴质想不明白,“可是你书本里藏着一个小像,我记得你说是愉太妃的小像。”
“是啊。”殷瑜拧眉,他脸盲症好了之后,并没有去看过那个小像。
“那个小像是照着我的样子剪的。”裴质本来是想证明,他确实出现在殷瑜曾经的生活里,但是说完这句话,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低声惊呼,“谁剪的那个小像?”
殷瑜一脸迷茫:“朕想不起来了,哪个奴才剪的?”
“我教过小殿下剪纸。”裴质痛心疾首,他捂着胸口伤心道,“你脸盲症好了,不跟我说。小不点的你脸盲症好了,居然也瞒着我。”
殷瑜挑眉:“很好,你还把朕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