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质辛辛苦苦在宫里节衣缩食,在外派人大量收购粮草马匹, 为的是啥, 难道为的是进宫当贵人?
他想一巴掌糊死殷瑜。
“陛下, 您都不去看看臣的粮草,都是好粮草,好马匹!您看了,肯定会心动!”裴质焦急解释, 伸手掰殷瑜拽着他衣裳的手指。
殷瑜看他这么不老实, 放开他,还向后推了一把。他身体不由自主后退几步,被宫人一左一右架住。
“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这个生意朕与你做了。”
裴质大喜, 怒瞪左右抓着他的宫人。还不放手作甚,没瞧见陛下都反悔了, 又准备跟他好好做生意了吗?
殷瑜盯着他,目光锐利,仿佛是猎人终于捕获到一只肥肥的猎物。
“但是朕有条件。”
裴质赶紧道:“价钱当然还可以再让……”
“条件就是你把自己给朕。这批粮草该得的银子, 就当是你的嫁妆陪进宫。”
裴质如五雷轰顶!还讲不讲理了?
“哦,朕说错了。”
裴质松口气, 就是嘛,劫色已经很过分了, 还劫财就更说不过去了!
“你是男人, 不能是嫁妆, 朕吃点亏, 就当是彩礼吧。”说完,殷瑜重重地叹了口气,表示自己真的吃了很大的亏。
裴质气的想杀人,他刚要跳起来打人,就被压着他的宫人带下去了。也不朝别的地儿送,直接送到香池。
*
把裴质送走,殷瑜抬手叫来宫人:“给朕拿一套宫人衣裳。”
“是,奴才斗胆问问陛下要去做什么?”
殷瑜乐道:“去伺候伺候那位郝贵人。”
宫人自去拿了一套大些的太监衣裳来,给殷瑜换上。
正换着,路勒进来禀告。
“陛下,您派臣去南山普渡寺监工新佛像之事,臣已经完成任务,十一尊金像已放置于大殿。”路勒小心的看了眼殷瑜的神色,“方丈用剩下的金料做了块牌匾,说是可以保佑陛下,护佑皇宫。”
殷瑜点头。
路勒问:“陛下,挂在哪儿?”
“挂在东暖阁正殿,不,偏殿吧。”
路勒道:“上面题的字有宁神安眠的意思,不如挂到养心殿?”
殷瑜眼神往下睨了他一眼,他不敢再多言,磕了个头,出去了。
“把路勒安排到别的地方去吧。”殷瑜能看到所有人的面容了,路勒也就不再特殊了。
“是。”
殷瑜拿了块帕子,蒙住自己的脸,想象着一会要怎么折腾裴质,不由笑出了声。
小瘦子道:“新纳了贵人,陛下这么高兴?”
众宫人也很好奇,那个郝多金看起来得有三十多岁了,而且面皮黑的很,还有山羊胡,陛下原来好的是这口吗?
“是,初见郝贵人,朕魂都要被吸走了。”殷瑜对着铜镜看了看,确定没什么问题了,大跨步往香池来。
到了门口,他不着急进去,先在门口故意捏着嗓子大声说:“陛下让奴才来伺候郝贵人沐浴,一会郝贵人若不配合,你们几个便一齐进来摁着他。咱们把他衣裳剥了,按宫里的规矩,教教他侍寝的规矩。”
裴质正在里面吃点心,闻言,赶紧抹抹嘴,躲到了屏风后面。
他已经接到系统消息,知道殷瑜要来,所以也没法让“郝多金”代替他在这里受罪。
不过,他想着只要躲到殷瑜过来,就可以逃过宫人的为难。
在宫里待的久了,他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阎王易躲,小鬼难缠。宫人折腾人的手段才是最狠的。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裴质蹲在地上,尽量把自己缩小,呼吸也放轻了。
但是他不知道,他身侧就有一盏油灯,将他的身影全打在了屏风上。
殷瑜进来,就瞧见他努力缩着的身影,抿了抿唇,“咳”了一声,就见缩着的身影又小幅度地缩小了点。
他忍俊不禁,故意把脚步声放重,走到离屏风不远的地方,大声道:“奴才奉陛下旨意来调、教您,您是自己脱还是奴才给您脱。”
静默片刻,知道逃不过了,屏风后的人厉声吓唬他:“我跟皇后是亲戚,你别惹我。”
“奴才奉旨办事,皇后主子也拿奴才没法子。您要是不配合,奴才就叫人进来了,到时候那么多人摁着您扒光了,更不好看!”
裴质崩溃,他从怀里掏出几个圆溜溜的金锞子,从屏风下面递过去:“大哥行行好,别折腾我了。等会陛下来了,我跟陛下说,不让他怪你。”
殷瑜收了,随手放在池边,他在屏风上扣了扣:“贵人,请您将衣裳脱了。”
“金子都收了,大哥你行行好。”
“奴才不为难您,您在屏风那头脱了,将衣裳递过来,奴才也好拿出去交差。”
殷瑜那边油灯离的远,所以殷瑜的影子打不到屏风上。裴质以为隔着屏风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