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会。
高尚、不染俗事,只需要接受人们的追捧与敬仰,林幸心机单薄,这样的职业再合适她不过。
可林幸却说自己想当一个商人。
商人是什么?在徐溪晚看来,商人是混在粪|土里的职业,唯利是图、满身铜臭,一个个都是掉进钱眼里的混蛋——包括她自己,没有一个商人不是满腹算计,林幸这样单纯的人,怎么能当一个商人?简直就是玷污。
“是最厉害的商人。”林幸替徐溪晚补充,“既然晚晚是最厉害的商人,那我就要当第二厉害的商人。”
“我希望你再考虑考虑。”徐溪晚试图把林幸劝回来,“小幸,商人并不是一个高尚的职业,再说,如果你真想从商,也可以等高中毕业之后去念商学院,不必这么着急。”
林幸却觉得时间紧迫、刻不容缓,她已经被徐溪晚远远落在身后,还要再等三年?等自己上了大学,黄花菜都凉了。
林幸一向很听徐溪晚的话,这次出奇地坚持,不管徐溪晚怎么劝她,她都打定了主意,不参加中考了,要去念徐家的私塾。
徐溪晚沉默地看她,她也毫不胆怯地直视徐溪晚。
因为两人对未来规划的分歧,头一次,徐溪晚家里的空气带上了一点隐隐的□□味。
僵持了几分钟,徐溪晚败下阵来,摇着头轻笑,“小幸果然长大了,现在是个有主见的大人了。”
“晚晚,你这么说……是答应了?”林幸眨了一下眼睛,有点懵。
“小幸忘了么?我说过,你做的一切决定,我都会无条件支持,我会做你永远的后盾。”徐溪晚想,自己给林幸规划了一条自以为完美的道路,事实上她却从来没问过林幸愿不愿意走那条路。
“晚晚……”林幸正要感动得两眼汪汪,只听徐溪晚一句话打断她。
“不过小幸得先告诉我,你是自己对经商感兴趣,还是只是单纯地因为我才想从商?”
“有区别么?”林幸笑道,“我因为晚晚,对经商有兴趣,所以想从商,行不行?”
徐溪晚不说话。
林幸把这条路想得过于简单。
不过徐溪晚又想,怕什么,自己现在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让林幸有更多尝试的机会么,等她尝到了滋味,发现自己不感兴趣,再去走别的路也是一样的。
于是两人就这么达成了共识。
林幸得了徐溪晚的允许,抽了个时间,把冯玉和周晓慧约了出来,跟她们说,自己可能高中不会在一中继续念了。
周晓慧一惊一乍无法接受,“啊?不是说好了要再当六年同学么?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林幸你走了我得多想你啊。”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冯玉给林幸倒了杯橙汁,“林幸,不管你去了哪里,反正咱们是朋友,有事你说话,别不好意思就行。”
“嘿嘿,冯玉,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你放心,我一定记着,要帮忙就来找你们,再说我只是去别的学校上高中,又不是出国,咱们周末放假还能一块玩么。”林幸端起杯子,以果汁代酒,和冯玉周晓慧干了一杯。
接下来的日子,中考就变成了单纯的混成绩,林幸为了能适应私塾的教学环境,提前跟徐亦晴打听了第一学期的课程安排,据说开学就要学政治学原理、经济学导论一类的课程,徐亦晴给林幸弄了一堆PPT和讲义,林幸本来就对理科更感兴趣,被这些云里雾里的文字游戏绕得头疼,每天老师在上面讲课,她在下面抱着那本经济学导论教材啃,还好这时所有基础课已经上完了,全是复习,即使林幸不听课,到了下次模拟考的时候也只是退步了几十名而已。
就林幸那点初中生基础,自己自学什么政治学、经济学,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说专业名词,连好多教材上的计算公式她都整不明白,徐溪晚看她饭桌上也捧着本经济学书在那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知道林幸这是上了心了,干脆又把教过徐亦晴的那位已经一把年纪的金融学教授给请了过来,给林幸上课。
可怜老教授都已经退了休,准备在家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了,还临老接了这么个无法拒绝的工作,老教授心里苦。
中考的时候林幸正常发挥,考了个两百多名的成绩,马马虎虎,毕业谢师宴那天陈老师高兴,被同学们劝着喝了不少酒,拉着林幸捶胸顿足地可惜,说林幸是能上名牌大学的苗子,怎么到最后成绩退步成这样。
后来陈老师又想想,徐家那样的人家,估计也不在乎国内的什么名牌不名牌大学。
林幸想,陈老师虽然为人有些古板絮叨,但是是一位真正为同学着想的好老师,林幸知道因为徐溪晚的关系,陈老师对自己多有关照,可徐家那样的势力,普通人不敢得罪,这是人之常情。
可陈老师并没有因为哪个学生家境贫苦就瞧不起他,甚至林幸他们班有一个成绩中等偏下的孩子,家里条件不好,有交不起学费买不起教材的时候,陈老师经常自掏腰包给他垫钱,还积极帮他申请贫困生补助,这事没几个人知道,林幸也是有一次去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