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只花了一秒钟的时间,徐溪晚就打开房门冲了出来。
“小幸?”她听徐亦晴说林幸发烧了, 再没心思想其他, 把林幸抱起来就要上医院。
徐亦晴还没反应过来呢, 手里就空了,等定睛一看,徐溪晚早抱着林幸出了大门。
“哎!姐!你等等我啊!”徐亦晴拔腿就跟了上去。
“晚晚……”林幸没觉得自己发烧了, 就是头晕乎乎的, 身上还有点冷,她努力张大眼睛看徐溪晚, 两只手攀在徐溪晚的肩头,“晚晚,我冷。”
“别担心,我带你去医院。”说话间徐溪晚已经到了车库, 她先把林幸放在副驾驶上,给她系好安全带, 顺便再给她裹上毛毯, 接着自己也快步绕回来,坐到驾驶座, 点火, 起步,整个过程不到半分钟,徐溪晚的车就已经冲出了车库。
“……”徐亦晴紧赶慢赶, 好不容易才追上徐溪晚的步伐, 结果前脚刚到车库, 后脚就被徐溪晚的汽车尾气熏了一脸。
徐亦晴只觉得自己大半夜的花了一个小时赶到徐溪晚家,中途还闯了好几个红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徐亦晴委屈,徐亦晴心里苦,可因为担心林幸,她还不得不任命地打电话给司机,让司机来接她去医院……
徐亦晴想,当妹妹当到这个份上,我容易么我?
徐溪晚驱车赶到最近的医院,她已经提前打过招呼,所以刚到医院就已经有医生严阵以待,徐溪晚车一停,就有一队医生护士下来,推着担架准备把林幸推进急诊室。
“我不要你们!”林幸才因为徐溪晚的突然转变难受了一遭,又生病头痛,使起了小性子,双手抓着安全带,抗拒医生的帮助,苦着脸哼哼唧唧,“我要晚晚……我就要晚晚……”
“徐总,你看这……”为首的医生讪笑着看了徐溪晚一眼。
“没事,我来吧,劳烦孙医生在前面带路。”徐溪晚轻声说了一句,弯下腰,上半身探进副驾驶里,把林幸身上的安全带解开。
林幸闭着眼都能认出徐溪晚来,她感觉周身覆盖着一层让人安心的气息,知道是徐溪晚,安全带还没解开呢,先抱住徐溪晚的脖子再说,把脸贴在她肩膀上,就怕她跑了。
“小幸不怕,我们到医院了,你会没事的。”徐溪晚怕林幸摔了,腾出一只手扶住林幸的背,只用单手艰难地把安全带的扣按开,把那根带子从她和林幸中间抽离。
可林幸一点也不害怕生病,她只怕一件事,就是徐溪晚从自己身边离开。
徐溪晚把林幸从车里打横抱出来,跟着医生匆匆往急诊室走,只听林幸在她怀中晃晃悠悠地呢喃,“晚晚,你不要走好不好。”
“我不会走的。”徐溪晚步伐如风,还能分神安抚林幸的情绪,“小幸就在这里,我哪里舍得去别的地方。”
“我不要……不要一个人。”
“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我也不想长大。”
“好,那咱们就永远也不长大。”
“想和……想和晚晚在一起。”
徐溪晚听了,心口一窒。
这句话她没有再接。
可是林幸得不到徐溪晚的回答,不依不饶,声音虚弱地重复,“我想和晚晚在一起……想和晚晚在一起……”来来回回只有这一句,听在徐溪晚耳中,简直就是煎熬。
这样……
这样毫无杂质的信赖。
每一声都让徐溪晚觉得自己像个畜生。
每一声都在提醒徐溪晚,她再不适合承担抚养林幸的责任。
徐溪晚对林幸那么好,予取予求,可就是这一句,林幸在她耳边说了那么多遍,她硬咬着牙,一次都没回应过。
还好林幸的意识模糊,只凭着本能在重复,早已不记得徐溪晚有没有回应。
林幸这次是因为病毒性流感导致的急性发热,她幼年落下的病根,从小抵抗力就比别的孩子弱一些,她小时候,徐溪晚那么悉心照顾,每逢换季的时候,都得三天两头往医院跑,更何况这一次徐溪晚刻意地冷落。
从林幸六七岁一直到现在,都是孙医生负责治疗,孙医生对林幸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很快判断出病因,只是林幸这一次烧的温度实在太高,退烧药和输液的效果没那么快,只好先进行物理降温,开了医用酒精给林幸擦身用。
徐溪晚因为林幸的头疼脑热,每年都要带她来医院好几趟,医生护士都知道她的脾气,但凡事关林幸,徐溪晚从不假手于人,之前像林幸的喂药、擦身,都是徐溪晚亲自来的,护士以为这次还和以前一样,只给徐溪晚准备了酒精、消毒毛巾等一系列工具,放在林幸病床边,就要出去,没想到却被徐溪晚叫住了。
护士脚步一停,转头,微笑鞠躬,“徐总,请问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我出去一下,你帮小幸弄,擦完了再出来告诉我。”
护士一愣,“徐总您……?”
“我还有事。”徐溪晚的脸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