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名叫徐亦晴,按血缘关系来说,算是徐溪晚同父异母的妹妹,徐溪晚只在初到徐家那年和她见过几面,那时徐亦晴也才八|九岁,徐溪晚对她的印象早已经很淡了。要不是徐溪晚回国之后,曾经远远见过徐亦晴几面,恐怕今天见到她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徐泰宏老来得女,对徐亦晴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徐亦晴又是徐家这一辈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徐家上下没有不捧在手心里宠爱的,从小就娇贵得不得了,今年正好十五岁,花一样的年纪,正是让家长最牵肠挂肚的时候,却在游乐园的快餐厅里一个人哭。
徐溪晚看看周围,暗处竟一个保镖也没有。
徐溪晚对这个血缘上的妹妹没什么特殊感情,只完全当她是个陌生人,拉着林幸就要走,林幸却站在原地,犹犹豫豫不愿离开。
“舞台剧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喽,小幸不想去看么?”徐溪晚问。
“想去,想去的!可是……”林幸回头望了餐厅里还在抽噎的徐亦晴一眼,拉拉徐溪晚的袖子,示意她蹲下来,才贴在她的耳朵上悄声说:“那个姐姐好可怜的,晚晚,我们带她一起去好不好?”
“可是我只买了两张票啊。”徐溪晚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售票员说,这是最后两张票了。”
“那可怎么办……”林幸很苦恼,晚晚已经买了舞台剧的票,不去就浪费了,可是……可是留着这个姐姐一个人在这里哭,林幸又很不忍心。
徐溪晚看林幸左右为难的样子,给她提出一个折中的解决方案,“这样吧,我们先去看舞台剧,等看完了再回来,如果这个姐姐还在,我们就带她一起去吃饭,好不好?”
“万一那个姐姐不在了呢?”
“那不正好说明姐姐已经不难过了,高高兴兴回她自己家了么,这样小幸也应该替她高兴啊。”
“对哦!”林幸恍然大悟,“晚晚你真聪明!”
徐溪晚笑道:“走吧小雷锋,再不走咱们就真的赶不上了。”
没想到,徐溪晚带着林幸离开了餐厅,后面的徐亦晴居然跟了上来,而且不远不近地就跟在她们后面。
从徐亦晴一出餐厅,徐溪晚就发现她跟着自己,只是一直没出声,就当她不存在,可不久后,林幸却回头,发现了徐亦晴的存在。
“晚晚,那个姐姐好像一直跟着咱们哎。”林幸小声地跟徐溪晚报告自己的发现,生怕被后面跟着的姐姐听见了。
“你看错了。”徐溪晚心里略微不快,面上仍然保持微笑,“也许她只是和我们顺路而已。”
“可是,她好像朝我们走过来了。”
徐溪晚拍拍她的后脑勺,把她往后望的小脑袋转回来,“专心走路,别往后看了,待会儿摔着了可怎么办。”一面说着,一面牵着林幸,加快了脚步。
“等一下!”
徐溪晚的步子刚迈起来,后面一直不远不近的徐亦晴忽然大喊一声,小跑了几步,和徐溪晚并排走。
“你们是要去剧院么?”徐亦晴侧头问徐溪晚。
可徐溪晚只顾牵着林幸往前走,并不搭理她。
“姐姐,你心情好啦?”林幸看到徐亦晴跑到自己身边来,却很高兴,抬着头对她笑。
“是啊。”徐亦晴对林幸很有好感,低着头回她一个灿烂笑容,“小朋友,谢谢你的甜筒,姐姐吃了,心情马上就好啦!”
“嘿嘿,姐姐,不用谢的。”
“对了小朋友,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姐姐,我叫林幸,林是树林的林,幸是,幸是……”林幸想了半天,忘了自己的名字是哪个字,只好问徐溪晚,“晚晚,幸是哪个幸啊?”
“幸福的幸。”
“对对对!幸福的幸!”
“好,姐姐记住了,那姐姐以后叫你小幸好不好?”
“嗯嗯!”林幸连续点了好几下头,表示自己对这个名字的认可,“姐姐,晚晚也是这么叫我的!”
徐亦晴这才去看牵着林幸的那个成年人,是个美得让人眼前一亮的年轻女人,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看上去非常冷淡。
徐亦晴早就不记得徐溪晚了,她虽然知道自己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但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那个姐姐一面,后来再也没在徐家看到过她,很久以后才听徐家的其他亲戚说,那个姐姐已经走了,徐溪晚在徐家一直是一个让人讳莫如深的名字,很少有人主动提起她,徐亦晴不认识她也很正常。
“请问您是小幸的母亲么?”徐亦晴问的时候显得很小心,毕竟这个女人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了,年轻到徐亦晴都不好意思喊她“阿姨”,怎么看也不像有孩子的人。
徐溪晚没有回答,林幸却说:“不是哦,晚晚不是我妈妈,晚晚是,晚晚是……”林幸想了半天,也没想通徐溪晚和自己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只好说,“晚晚她就是晚晚。”
“您叫晚晚?”徐亦晴问道,“那我也可以叫您晚晚吧?”
徐溪晚斜眼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