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道:“儿媳不知,好像说是要出门一趟。”
高氏以为儿子出门有事,不好再问,毕竟今日因边关战事就连殿试都延到明日的。
哪里知晓等到晚上,宋钰柏还未归家,高氏有些急了,心道:莫不是这臭小子老实几个月便坐不住,又被那些狐朋狗友邀出去吃喝玩乐了?她思忖着,又担心儿媳知晓恼怒伤了身子,心中把长子给骂的狗血淋头,正打算使唤人出门把人给寻回来,却见儿媳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捏着封信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高氏给吓了一跳,“昭昭你快慢些。”她急忙迎上去扶助儿媳。
梁昭昭一双眸子通红,眼中含泪,她颤着手把那封信递给高氏,“母亲,是,是夫君留的信。”
高氏让丫鬟扶着儿媳坐下,她拿着信看了通,看完手颤脚抖,整个人都虚脱了,差点摔倒,还是身后的嬷嬷急忙把人抱住,高氏撑着额喊道:“快,快些喊老爷过来。”
宋金丰从书房过来,接过妻子手中的信看了眼,信是宋钰柏留的,写着他去边关报效国家,让爹娘莫要担忧,替他照顾好昭昭。
别的话都没说。
宋金丰看完信也抖,立刻出门想吩咐心腹把人给追回来,可走到廊檐下却止住了脚步。
莫要说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便是把人追上又如何?
长子都已做到这个份上,可见是一心想要做个武将报效大虞,他还能继续拦着不成?
他转身回到屋子里,叹了口气,“罢了,让他走自个的路去吧,我们是拦不住的。”
高氏听闻就啪嗒落了泪。
梁昭昭也哭,她是真的伤心,只是这事儿她不能明着跟公婆说她已知晓,还同意夫君去边关。
她到底是个做儿媳的,不是亲生女,有些事儿不能摆在明面上,否则现在婆婆不说,以后时常见不到夫君,总会念叨,一来二去就怕心里起疙瘩。
这事儿她只能装作不知,也是这样跟夫君,让他离家时给公婆留封信。
事已至此,高氏也无法,只能哭着接受这样的结果。
…………
翌日一早,姝姝就知大兄昨儿已快马加鞭赶去边关,她只盼着大兄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实际昨天一整日她都是恍惚的,手腕上多了个手环,还是纯黑色,坠着个同材质的玉牌,圈在她白皙手腕上,微微抬起手臂,衣袖堆叠起来露出手腕时有些明显,姝姝昨儿还试着用匕首割,都没把这东西割断。
明明材质是软的,偏生弄不开。
她遮遮掩掩一整日,晚上还是被伺候梳洗的珍珠发现。
姝姝支吾道,说是前两日集市上瞧见的,见它比较精致,就买来带着玩。
丫鬟们知晓姑娘首饰多,也不多问了。
今日早起,姝姝也顾不得想着昨天蜀王殿下做的混蛋事情,她着急二哥的事。
二哥今日要殿试,等到名次出来,大家都会在长街上等到状元游街,一甲进士都会披红插金花骑着高头大马在长街上游街。
这样的日子三年才有一日,姝姝上辈子没经历过,这辈子不管二哥能否中一甲进士,她都打算去瞧瞧。
一大早起来,姝姝吃过早膳回房换了身杏白素面对襟棉绫褙子配着同色刺绣长裙。
她约着方珠珠和康平郡主一道去看,几位家世都了得,早早就让家中奴仆出来定好位置,视线最最开阔的酒楼阁楼上。
还能点些饭食和小酒,边吃边等。
也不知道殿试何时结束,姝姝早早的出门。
到了酒楼阁楼上,没多时方珠珠和康平郡主也到了。
方珠珠一身红衣,她自打瘦下来最喜穿红衣,衬的她是肤白腿长,一幅好样貌好身材。
姝姝偶尔还知薛氏来找母亲聊天,说是上门求亲的不少,但是她打算给珠珠好好相看。
姝姝也觉得是该好好相看,女子这辈子若是嫁不到一个称心如意的,那真是够蹉跎人的。
方珠珠和康平郡主一前一后到的。
康平郡主也高了,肌肤白嫩了些,康平郡主模样是不错的,但她自幼挑食,不肯好好吃饭,生的有些瘦,前些日子得了姝姝三瓶养生丸,才服用了一半就有很明显改善,能吃能睡,个头长了,肉也涨了些,面颊粉嫩。
三人坐在阁楼上,周围已经不少人,外面长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多。
昨儿夜里二哥不到寅时就进宫殿试,现在已经过去三个时辰,不知道宫里头怎样。
今年的殿试时间有些不对付,正好赶上这么个事。
殿试上寂静无声,只有一百五十名考生们书写文章的声音。
顺和帝看着一百多名的考生,面色沉沉。
等到诸位考生答完卷子,由着礼部尚书捧着卷子给顺和帝过目。
顺和帝看完试卷已是两个时辰后,榜首他已定下人,京城人士,名秦宴堂,文章颇得他心。
至于榜眼跟探花,其实他倒是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