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让我们产生了不同的看法,尤其是我们的心,早就不是凡人的心了。” 这句话,张奕之深有体会。空竹宅所学到的,皆是俗世难能可贵的至宝,但同样也有代价,代价很沉重,他们每个人都得到了心中想学的东西,可随之换来的,却是一颗不同于凡人的心,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不凡。 不凡的下场,他们都获得了。龚起因为不凡,遭人妒忌,被自己人害死在了战场、刘绝尘因为不凡,背负鬼谋之子的身份,干尽了江湖不齿的事情、杨旷因为不凡,屡屡受到士族的针对,坐上龙椅之后竟是不得不为了大商变得阴刻、张奕之因为不凡,曾经向往的人却死在了他的面前,除了复仇,他竟也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张止嫣因为不凡,也有着与寻常女子不同的想法,于是便能尝受别人数倍的痛楚。 空竹宅的弟子,分明是各个悲惨。而竹姨之前的冷漠,像是一个伏笔一样,让每个弟子都深有体会。世间是残酷的,这个道理谁都知道,哪怕是再不平凡的人,也能慢慢发现,可即便是从小便知道的他们,却也不得不亲身的体会残酷给他们的挫败感和悲伤,那是一份比常人更加能清楚体会痛楚的感觉,能想象有多么令人撕心裂肺吗? 他们被誉为怪物的接班人,也代表他们逐渐走向了怪物的道路。世人常常畏惧和向往怪物的实力,却未曾想过这份实力带来的痛苦。 杨旷不自觉的流下了泪水,来的毫无征兆,就是止嫣离开的那一刻,也未曾让他落泪。本以为已经忘记了哭泣滋味的他,重新记起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 张奕之看到了帝王的泪水,默默的低下了头。 杨旷咬着牙抹去了泪水,强忍悲伤道:“朕再问你一遍,止嫣她为什么要离开?” 再次重复的问题,其实提问者自己都已经明白了,杨旷不过是不愿承认,想从别人口中听罢了。张奕之不是不能理解,他明白撒谎没有意义,实话或许是唯一安慰师兄的办法,于是他下定了决心说道:“陛下是天子,天子能拥有世人无法企及的权力和地位,却也得不到世人轻而易举便能得到的东西,这便是世间法则,这便是龙椅的代价。” “是吗?原来如此。”杨旷自嘲的笑了笑,明知道答案的他,如愿以偿的听到了那句话,似乎更满足了,但这份满足背后,却是多少的苦涩,“朕不后悔,哪怕对不起小师妹,朕也要完成朕的夙愿,不然,那些为此而死的人,那些朕为之放弃的珍贵,都会毫无意义。” 张奕之看得出杨旷的决心,要说出这样的话该是要经过多少折磨和纠结才能做出的决定,能坚持到这个地步,无愧于一个帝王,无愧于一个领袖。 “陛下肯为天下放弃,是正确的,臣,自当在陛下的身前效死,陛下万岁。”张奕之臣服在他的面前,毫无怨言。 那位年轻的帝王,这一刻真的了无牵挂了。 ...... ...... 王昭荣追上了走在前面的崔云逸,说道:“你怎么这么急着离开啊,我怎么还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呢?” “那是因为你自己想多了而已,哪有那么多的事情,再说了这事本身就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徒增担心也是无用功。”崔云逸很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唉,你这也太能装了吧,明明上朝之前比我还紧张。”王昭荣很不给面子的揭穿道:“你倒是心大,连张先生都被留下来了,我这还算是多想?” 崔云逸停下转身道:“那是因为他们是同门,我发现你怎么对陛下的事情这么上心,你与其在这里跟我贫嘴倒不如直接去找陛下,看看陛下会不会听你罗里吧嗦的。” 天被聊死了,王昭荣要不是熟悉对方这个话题终结者,恐怕是得异常尴尬了,他只能叹气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崔云逸懒得鸟他,他好不容易送了口气,当然是要赶紧回府内好好的睡一觉,昨晚彻夜难眠可把他折磨透了。 他们的心思似乎也从昨晚开始的紧张脱离了出来,然而事情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因为他们看见胡庵正被李玄武给拦住了去路。 “嘿,这个王八蛋惹了我们还要去老胡 ,我看他真是活腻了,走,给他点教训去。”王昭荣最见不得上前去。 两人来到了那边,胡庵正有些抵触道:“李尚书你这是作甚?有些话可不是这个地方能乱说的啊。” “喂,李玄武,你小子又想找茬是不是?”王昭荣上来就一把推开了李玄武,很是愤怒道。 李玄武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对着胡庵继续道:“你们刑部是最适合的地方,我找你办这件事也是为了大商,你自己迂腐,难道想让大商也迂腐下去吗?” 王昭荣见对方无视了自己,怒火从心中烧起,万般不爽之下,却也没动手,似乎也是知道动起手来占不到优势。 “李尚书想做什么?”崔云逸开口道。 “哟,这不是尚书令嘛?”讽刺的声线吐露出的别有意味,李玄武明明早上才跟他们有交际,“怎么,我跟刑部尚书谈点事情也要跟你汇报不成?” “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等还未出宫,你这样在朝堂外跟官员拉拉扯扯的,传到陛下耳中,貌似不太好。”崔云逸少有的凌厉了起来。 王昭荣惊喜的看向他,心想这小子终于是看清李玄武的真面目了,就该这么跟他对着干。 李玄武却不意外,道:“看来是我今早言语上得罪了尚书令大人啊,现在你可没以前那种温文尔雅的气质咯?” “我只有对同僚和朋友才会这样,若是你执意要敌对,我也不会任由你胡作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