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旷派去南夏的使者已经达到两日了,但是从未得到过召见,一向勤政重视国家的夏帝绝不可能生病不见对方,那么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夏帝不想见这个使者。
其实南夏也基本都知道,北伐是绝不可能停止的,他们发动了维持十一年的北伐战争,引起了整个国家的好战情绪,因为南夏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还是江湖都对这场战争付出了很多,如果就这么放弃,那么谁都不会请愿,包括最想赢得战争的夏帝。
夏帝的英明神武是出了名的,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都是家喻户晓。而且这位夏帝正值壮年,不过四十的年纪,就联合了整个庙堂和江湖融为一体,如果要在皇帝中进行比较的话,那么夏帝是公认最出色的皇帝。
而现在的夏宫内,矮小的夏帝正一脸严肃的盯着北伐的地图,沉重的气氛让一旁侍奉的宫女大气不敢出一声。而夏帝的身旁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一代忠相裴兴义。
“你也知道了,那个使者厚着脸皮不走,朕看也是那个年轻小子的意思,看来商国真的是内忧外患啊。”夏帝一针见血的分析出了这个理由。
裴兴义低头道:“陛下深思熟虑,商国的企图自然瞒不过陛下的慧眼,那么陛下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呢?若是就这么耗下去,我们开战也会有些不利。”
夏帝依旧看着地图,头也不抬道:“朕知道,或许这就是那个小子的意图,你说巧不巧,那个从十一年前战场上侥幸活下来的小子,居然成为了商国的皇帝。那可是朕最不想看到的人选,他的母亲死在了我们手中,他也深受其害,那小子有无数个理由跟我们为敌,其中的恩怨是无法化解的。早前觉得那个商国的老太傅能够压住他,没想到也是败了,甚至就连隐藏许久叛乱的杨浒,也是一个下场,由此可见,那个小子绝非等闲之辈,或许是我们最大的威胁。”
裴兴义听的真切,他也早就看出杨旷的不凡,直到杨旷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席卷了全身,就算是古劲松又击败他们也不足以让他有这种危机感。
杨旷在他们眼里,是绝对的敌人,是不可协调的仇人,裴兴义不是没想过如何去了解这个敌人,但是知道的还是太少了,杨旷好歹也是岁寒三友之一竹居士的弟子,岁寒三友中的兵仙和鬼谋都是那般的怪物,竹居士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她的弟子已经出了龚起这样的雄起之辈,又有击败了龚起的杨旷,真是恐怖至极。
“陛下,杨旷是敌人没错,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陪着笑脸派人过来,不想个驱逐使者的办法,总不是个事啊。”裴兴义如此考虑到。
夏帝也认可道:“的确,使者在这里会阻扰我们的名义,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大义的名分很重要,我们明白不够,还需要举国都明白,朕集合了举国的心,却也受此掣肘。”
“陛下需要臣去办这件事吗?”裴兴义请命道。
“你去?你是要杀了他,还是赶走他,还是制造舆论逼走他?”夏帝笑道:“既然是那小子派来的,脸皮肯定会很厚,看来是不得不让他滚蛋了。”
裴兴义俯首道:“陛下所言极是,臣可以强行的制造一点事端赶走他,这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此前要向陛下请示。”
“所以这就是卿来的原因嘛?”夏帝终于把视线从地图上移开,看向了裴兴义,后者把头低的更深了。夏帝指着那张地图道:“卿可知那张地图,朕看了多少遍吗?卿可知道那张地图,多少年没有变化了吗?”
“臣不知道陛下看了多少遍,却也知道这张地图十一年没有变化了。”裴兴义有些惶恐的回答道。
“是啊!十一年了!”夏帝突然激动起来,洪亮的声音回荡着整个宫内,宫女们纷纷颤抖着跪下,甚至都有宫女被吓出了眼泪。
裴兴义也一下子跪了下来,比起宫女来多了一份镇定和从容,常伴君王左右,这点心理准备还是有的。夏帝环视着皇宫道:“十一年啊!朕将整个南夏的实力凝聚在一起北伐了十一年啊!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
“陛下不可急躁,古劲松可以守得住一时,绝对守得住一世。”
“十一年间尔等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十一年过去了,有变化吗?!”夏帝似乎是在宣泄心中的愤懑和压力,一个常年醉心于此却毫无建树的帝王,不免会如此激动。
裴兴义哪里不明白其中的含义,诚惶诚恐道:“臣能体会陛下的心情,毕竟这么多年臣也为了北伐之事操心甚久,十一年来,并非是陛下和大夏不强大,只是...”裴兴义停下来,他是真的不敢在陛下面前提到那个名字。
“只是有一个所向无敌的古劲松,是吧?”没想到夏帝自己说了出来,“尔等都不敢说,那么朕自己来说,就是因为那个怪物,好死不死的拦在那里,无论朕战局多少优势,都无法撼动那个怪物!啊——”夏帝说到震怒之处,竟然生生的搬起了椅子扔向了后面。
椅子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让人后怕,要知道夏帝前面还好好的,直到提起此事的时候竟然无法控制情绪,对于一个被外界认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