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旷来到一处巷子,想到这个地方,他有些感触,当初就是在这个地方遇见了那个人,才有了日后的野火。 “辰龙,你在吗?”杨旷对着空荡的巷子里喊了声,呼唤着那个名字,迫切的想要见到那个人。 良久后没有反应,杨旷没有离开,依然在等,他知道对方一定会出现,他是不会被赶走的。 辰龙还是出现在巷子的另一头,恶鬼面具透出的视线直盯着杨旷,一股寒意流露而出,杨旷有些动容。 “殿下,如果是告之今晚要依照你那位师弟的计划铲除那股新的势力,我没有意见,还是请回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忙。”辰龙口气跟以往不同,更加的冰冷无情。 杨旷与他四目相对,摇了摇头,靠近他说道:“我不是为了今晚的计划来找你的,我对你的实力太放心,而目的是为了你,为了你的以往。” 辰龙面具下不易察觉的抖动了下,道:“殿下是认为魔杀四鬼对我的底细有所了解,会对我造成影响吗?” “是。”杨旷直接承认。 “唉——”辰龙长叹一口气,道:“殿下多虑了,我还没有那么容易受到影响的程度,而我的计划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受干扰,我不会失败。” 话中的意思是多么的露骨,那就是他辰龙,不会输。 杨旷是知道的,他虽然对辰龙的过往不是太了解,但他视对方为知己,那份情感是无法取代的,野火是有了他的帮助,干部也有他的举荐,野火没有他,早就败亡了,他对辰龙不是朋友的关系,那是生死一线的兄弟。 杨旷负手于背后,道:“辰龙,他们认识你,这不是好事情,我之所以答应把野火交给张奕之调遣,是有原因的,张奕之的谋略比我高,所以由他来制定方针再合适不过,同样的,辰龙你也要顶住目前的压力。” “殿下忘了吗?”辰龙提醒道:“在这洛阳,我永远不会败,永远不会。” “我知道你有信心,你曾经教导过我,我也希望能够开导你。”杨旷是出于自己的私心才来到这里同他说这些话,道:“洛阳的情况一天比一天恶劣,我希望这次你也放手陪着我去赌一把。” 辰龙笑着道:“怎么赌?难道不计后果的跟崔氏拼了?”话中无非是对杨旷想法的幼稚感到可笑。 “没错。”杨旷肃穆道:“成王败寇,要是按照经营的方式想要赶超崔氏集团,没有十几年根本不可能,只有拼上所有的手段一举击溃他们才可以。” “我的殿下啊,你什么时候开始那么着急了,是因为你的小师妹吗?”辰龙嘲讽的问了句,质疑着杨旷的领导能力。 杨旷没有否认,道:“有她一部分的原因,我不会骗你,但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你我别无退路,我父皇的时日不知还有多少,上次朝堂被气伤的时候我就有些预感,我说这些不是对他不尊重,我说是因为我们没有回头路,我们只能要求速决,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一项最难的任务。” 辰龙摇着头,摇了很久很久,道:“殿下,储位之争输了便输了,以后我们还有机会” “不可以输!”杨旷厉声喝道:“我们晚一刻,天下就会乱一刻,不止是大商,不止是我们,天下都会发生改变,如果那是不好的改变,那我宁愿赌上一切去逆转他们!” “愚不可及!”辰龙也是情绪激动的吼道:“我提醒过你多少次这种幼稚的行为是多么愚蠢的,你这样只能害人害己,你救不了任何人,你做不了任何事!” “我相信我可以!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殿下不要再无理取闹了,你是知道我们的处境的,任何的错误都会招致灭顶之灾,我很早就想说了,龚起的性命虽然重要,但不至于非要借着现在动手!” “此时不动手何时动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够了!” 辰龙与杨旷,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争执,自他们相识携手的时间中,从没发生过。这场争斗,也算是两人理念的不同,曾经的一拍即合的知己,此刻竟然发生了分歧,这是必然还是偶然,他们谁都说不清。 唯一的答案,就是他们其中有一人要夺走一个领导的权力。 杨旷是领导,辰龙也是领导,辰龙隐姓埋名身居幕后,杨旷身在瞩目下总理一切,平日里相安无事,而在今天,他们必须要有一个决定,决定一个人永远作为首领。 但他们两人,都在之前没有任何这种想法,一切都只是发生于一场争执,而这场争执却是为了保护龚起而发生的。 杨旷主张借助这次机会,凭野火一己之力扫平崔氏集团完成整个局势的逆转,而辰龙的想法则是继续步步为营,慢慢削弱崔氏集团的实力保证一击必杀。 两人的意见更有千秋,客观的来说,辰龙的想法更加妥善安全,杨旷的主张虽然有胜算,但风险太大,大到什么程度,这么说吧,如果失败,就是野火败亡的结局,他们这是准备出其不意的跟崔氏集团进行一场决战,打他们措手不及,可是如果失败了,也就是说崔氏明白了野火是要奋力博弈了,那他们还会顾及别的事情吗?以老太傅的立场,也会用尽全力来扑杀杨旷的野火,结果想想都知道。 辰龙走近一步,冷静下来,道:“杨旷,我不想再多说了,这是最后一遍。你要走的事帝王之路,帝王之路,岂能意气用事,你在这段时间,动了不止一次情,父子之情,男女之情,还需要我解释吗?” “我知道我有,但我还是恳请你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杨旷同样理智下来,竟然对着辰龙深深的弯下了腰,低着头真诚的请求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