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震天,双方各为五万人冲杀在了一起,十万之众的决战场面宏大无比。 商军的前排陷阵甲士首先持兵冲杀而去,力压唐军先锋,硕大的砍刀击打在唐军先锋的盾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时间商军竟然在头阵占了优势。 杨旷蹙眉紧盯战局,不可能这么容易占上风,龚起的军队在以前横扫河北难有败绩,如今怎么会轻易被压住,明显是故意为之,杨旷立刻命传令官让前锋匀速进攻,不可冒进。 传令兵火速来到将领那,可为时已晚,龚起先手一步下达命令,他侧翼安排的骑兵已在令旗的指令下踏地而来。 前线的商军陷阵甲士杀的正欢,突然惊闻两侧的马嘶声,立马恐慌的张望起来,唐军先锋趁此反扑,由被动转主动,这时两翼骑兵已然到达,势如破竹的杀进了商军之中。 商军前阵混乱,士兵们都乱了阵脚,杨旷急忙下令让己方骑兵出击断开对方骑兵的线路,以此削减对方骑兵对前阵的伤害。 商军重步兵紧跟在陷阵甲士身后,见骑兵来袭,迅速组结成防守阵势,盾牌聚拢只留长枪在外,只要一有骑兵靠近,长枪便会随时刺出,阻拦其前进。 “不许退!退半步立斩!”陷阵甲士的指挥将领带着后排的督战士兵对前方下达的死命令,不允许任何人后退,否则他会与督战士兵一起就地正法。 陷阵甲士几乎元气大伤,虽然商军骑兵及时拖延了对方猛烈的攻势,可他们无法同时应对唐军先锋与骑兵,只能仓促对敌,崩溃是迟早的事情。 王英此刻正协同着商军骑兵作战,眼看前阵劣势,便亲自带着护卫骑兵前去支援,路上碰到唐军的骑兵,竟被打的败下阵来。唐军骑兵都是训练有素,还是在精兵中挑选来的,连最精锐的护卫骑都无法在他们的包围中突围,支援更是难如登天。 更为恐怖的是,龚起完全让骑兵攻进商军中,途中扬起遮天蔽日的灰尘,极大的干扰了后方弓弩手的视线,牵制了他们所有的战斗力。 情况紧急,杨旷无法考虑对策,只能竭尽全力拖延时间,他下令道:“弓弩手准备战斗!” “上将军,我们的人也在里面!”传令兵不忍的提醒道。 “执行!” “是!” 他当然明白自己的士兵在里面,此时放箭会伤及己方,但战局不容乐观,唐军的骑兵战力他完完全全的看在眼里,那根本就是一股无法阻挡的战力,留之任之只会导致无限增大伤亡。与其这样倒不如自损八千损敌一万,陷阵甲士与重甲步兵都对弓箭有着较强的抵抗力,盔甲掩盖的部分可以很大几率的防住弓箭,而骑兵就不行了。 于是他决定了,不惜任何任何代价也要重创这股战力,哪怕是对不起那些为大商抛头颅洒热血的英勇壮士们。 弓箭手得令,全部都对准了前方的战场,他们虽不忍杀害自己人,却依然要执行,因为他们相信上将军,相信那个带领他们第一次打胜仗的杨旷。 无数的箭矢脱弦而射,箭雨密集的落在前方,正在四处扫荡的唐军骑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由于人马目标过大,他们被射中的几率更大,无数的唐军精锐骑兵在无暇顾及箭雨的情况下纷纷倒地。 商军这边情况也不是很好,重甲步兵显然在防御箭矢上占优势,但陷阵甲士铠甲不如他们厚实,伤亡也极其惨重。双方完全没料到箭矢的袭来,都被重创了。 远处的龚起看到了杨旷的所做所为,略带惊讶道:“竟然能狠下心做到这种地步。” “大将军,那家伙居然连自己人一起打,他疯了吗?!” “先不要管这些,已经发生就不能阻止,传我令命骑兵撤返两翼,集中袭击后方,反正他们的前阵也防不住了,不用担心会被包围。”龚起在这种危急情况下冷静的分析了形势,并理智的下达了判断,行云流水般的一气呵成。 待传令兵离去,龚起也皱起眉头,他觉得杨旷疯了,并不是认为疯癫,而是疯狂,为了达到目标不惜一切的行动让他真正有了对敌之心。 好你个杨旷,一定是在拖延时间,是在等胡军反骨吗?还是准备从参知身上寻找机会?猜不透一个人的感觉是真的难受,而这种情理之中的事此时让他极为的烦躁。 弓箭手依然在射击,唐军骑兵在接到撤退指令后,顶着箭雨丝毫不乱的结阵突破,其恐怖让对手在乱军之中也感叹。 “让弓箭手在唐军骑兵尽数撤离再停止射击。”杨旷抱着能干掉一个是一个的心理下达命令,这样的话就算自己败了也能让对手吃亏,大不了两败俱伤。 唐军骑兵轻松的突破了,箭雨也随之而停,而商军的清兵貌似陷入了被杀出来的唐军骑兵围攻的险境。王英也在其中。 王英的护卫骑所剩无几,能从第一轮骑兵进攻中活下来已是万幸,然而又将陷入一场恶战当中,令他精疲力竭。他却没有丧失斗志,反而比之前更加亢奋,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为了这个皇族子弟陷入绝境,却一点也恨不起来,他只觉得好久没有这样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了。以前跟随赵括的时候一缩就是几年,几年了,被敌人压着打,被自己人笑话,那时他过得是有多压抑啊。 所以他开始结党营私,开始贪污军资,堕落的像个废物,即便拿了不少钱,他也一天没有开心过。现在正对面的开战,身上沾的都是敌人的血,身上全是敌人造成的伤痕,他好高兴。 男人嘛,死就死,马革裹尸岂不是一桩好事,还能掩盖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他这是赚了大便宜啊。可笑的想法萌生而出,他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