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东西抵在了他的胸口。
隔着衣料许临已经感觉到了清晰的刺痛,他的身体下意识往后退了一点,狠狠地与背后的木桩贴在了一起。
不舒服的感觉传来,许临却顾不得那么多。
俯身凑近盯着他的洛长川神色有一些说不出的奇怪,许临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他削薄的唇瓣在抖动。
但是转身即逝,让他不禁恍惚的认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战况如何?”
他仿佛看不见那抵在他胸口的那根木簪子一般,忽的掀起苍白干裂的唇瓣,冲洛长川笑了笑。
冰冷的手掌覆盖在他的眼睛上,许临不适应的闭上了眼睛,听到洛长川低声道:“不要这样冲孤笑。”
因为他怕他会下不了手。
周围静默了片刻,营帐中飘散着血的浓重腥味,许临动了动脑袋,沉默了片刻,回答了一个好,洛长川才放下手。
许临果真没再笑,璀璨夺目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洛长川,看着他线条冷硬紧绷的那张脸,再一次发出呢喃:“战况如何?”
洛长川:“大泱胜券在握。”
“那太好了。”
远处有脚步声在慢慢靠近,无需多久便会走进来发现他的存在,洛长川眼眸微敛,完全的遮住了眼底的所有情绪。
尖锐的簪尖深入一分,刺破衣衫,这一次毫无意外的抵在了他的胸膛前。
只要在深入,便会穿进身体,狠狠地刺中心脏。
“怕疼吗?”
“疼多了,便不怕了。”
周围给他们的只有可怕的平静与令人觉得不禁寒颤的空气。
“你舍不得大泱。”许临觉得胸口就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一般,令他呼吸不过来,一句话说出,瞬间感觉空气更加稀薄,他几乎快要窒息。
“孤有责任。”洛长川低低的笑出声,“并不是舍不得。”
而是他始终属于大泱,不死终会被大泱束缚。
许临没再开口说话,眉目平静的等待着。
站在他面前的人身体越来越僵硬,僵硬到最后,许临都能感觉出他已经下不了手了。
他知道洛长川有放不下的一切。
他恨不了,也没资格恨。
脚步声忽的变得急促起来,似乎发现了什么,正在往这边赶来。那犹如踩在他心尖般的脚步声让洛长川回过神来,手上用力,没有任何犹豫的刺了进去。
“孤早就说,希望你恨着孤。”簪尖刺破皮肉,洛长川惨然一笑,“你看,现如今你都死在了孤的手里。风清溪,从一开始你就应该与孤为敌。”
胸口的刺痛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就像是有人正拿着一个尖锐的长钉,安在他的胸前,用铁锤疯狂的要将长钉刺入他的心脏一般。一下一下,绞肉般的抽疼,让他疼的死去活来,几乎快没了意识。
“这是最好的结局。”许临说。
他重复的呢喃着这句话,像是在说给洛长川听,希望他记下。又像是在不断地催眠自己一般。
“……等我。”洛长川张了张唇,两个压抑到极点,甚至带着一种卑微至哀求的字从唇边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