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随意。”洛长川微微一笑，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姜然脸上的笑容有一些凝固，几乎是一句话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说随意？你不爱风清溪？”
洛长川无动于衷：“爱和不爱，与公主无关。”
“哈哈哈。”姜然突然仰头大笑一声，“是与本公主无关。”
她恶狠狠的盯着洛长川，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话，“当初是谁为了救人舔着脸低着头任由梁王折腾？现在又是谁，说随意？洛长川，你还真是冷血无情，这一次倒是本公主想太多了。”
无论她说什么，站在那里的洛长川始终没有表情。
只有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略有紧绷之色。
“大泱退兵，并且承诺给姜国十座城池，你洛长川过来于姜国俘虏，风清溪便可活命。不然，被玩弄致死可就是他的命了。”
木簪子被随手扔在了地上，姜然不屑一顾的看了那木簪子一眼。
“姜国此战必败，十座城池以及孤当做俘虏，换取一个风清溪……公主觉得……存在可能吗？让公主如此公主会愿意吗？又或者是说公主太过于高估大泱攻不破姜国？”
洛长川冷冷一笑，态度僵硬并且不容置疑，说完之后很快又继续道：“退兵不可能，攻姜大泱志在必得。公主未免也太看得起区区一个风清溪了，要杀要剐，要侮辱要玩弄，全凭公主开心。”
他上前几步，站在了姜然面前，垂眸睥睨着她，眸底一片森然的寒光，“大泱不像你们姜国，喜杀戮，不把人命当回事。攻破姜国只是会把姜国归纳与大泱的国土中，姜归大泱。现在看来……公主如此傲然的性格定不会在国破后苟活于世。孤刚刚想了想，攻破姜国之后，还是一刀了结的公主好。公主放心，黄泉路上，孤绝对不会让公主孤单一人。”
他要杀了皇宫所有人。
脑海中猛然浮现洛长川言下之意，姜然神色有一些白。
杀了风清溪，洛长川攻姜没有任何意外。
风清溪是他们的筹码，而如今这筹码……似乎没用了。
“本公主拭目以待。”心里多次计量，姜然突然微微一笑，说：“殿下城府如此之深，本公主暂且把殿下的话当真。好了，话带到了，换取风清溪的条件也提了，本公主回去下命令了。明天便把风清溪赏给他们，犒劳一下，然后在血战一场。殿下，战场见。”
红唇扬起，她凑在洛长川耳边，声音无比清晰的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今晚是最后的机会，她就不信洛长川当真不在乎风清溪。
这位太子，冷血之下的破绽太过于多了，且破绽都归于风清溪一人。
有一次必定会有第二次。
洛长川早就不是之前那个可以放宽手脚做所有的人了。
她挺直了背脊，无比高傲的离开了。
“哟，庆元将军原来喜欢听墙角。”
营帐外传来姜然笑吟吟的声音。
洛长川捡起来地上的木簪子，闻言身体有片刻的僵硬。
随后他轻轻的用袖子擦拭掉上面的灰尘，垂眸盯着那上面刻着，已经染了不知是谁血的小狐狸，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似自言自语的低喃：“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