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就是想让风清溪死掉。
她一脸认真，眼里全是不容商量的坚定。
洛长川抖了抖长袖，淡声道：“你想让他死？”
那样冷淡的语气似乎并不在乎，姜然心里一喜，下一秒却听到洛长川又道：“你想让孤的救命恩人死？”
明明很冷淡的一句话，却因为救命恩人四个字，变得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刃，刺的姜然心一下子冷了下去。
她盯着洛长川，抿唇道：“殿下这是在掩护那风清溪？”
“公主似乎对他有很大的敌意？对孤也有很大的敌意？”
洛长川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不冷不热的语气让姜然忍不住握紧拳头，咬牙许久，才嗤笑一声，似乎觉得这个问题万分可笑。
“姜然对殿下从未有敌意，至于风清溪……他与殿下的流言蜚语早就传了起来，殿下难道不该遏止这种现象吗？”
“孤没做之事，为什么要遏止？到时候岂不是让所有人认为是孤心虚了？公主这是在让孤坐实与风清溪之间的传闻？一群嘴贱之人说的话，公主也相信？”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窗户半开，外面的冷风吹过，把窗户吹的咯吱作响，最后啪的一声，因为风力而自动关上了，整个房间中只剩下冷风呼啸而过声。
姜然微微垂了脑袋，让人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神色。过了半响，她才开口。一字一句的质问洛长川。
“姜然为何不信？若不是真的，殿下会为了救区区一个风清溪让自己受伤？若你们之间没有事，殿下为何顾及他的死活？仅仅因为他救了殿下的命？姜然今天把话说开了，姜然与风清溪，殿下选谁？”
仿佛早已料定她会知道受伤之事，洛长川闻言脸上半点诧异也没有。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姜然，抿成一条线的唇角透着几分凉薄，眉目间倏然出现了不耐与阴霾。
“公主这是在逼孤杀风清溪？”
“今后是姜然陪着殿下一生，倘若殿下与风清溪当真无事，殿下对他的恩早就报了。那姜然要对他做出什么，希望殿下不要插手。”
“公主身为姜国尊贵的公主，又是孤未来的太子妃，为了一件事把人逼死，日后叫其他人如何看待孤？莫不是让其他人说，孤娶了一个蛇蝎心肠的太子妃？婚期在即，还是不要见血的好。风清溪伤好之后自会出宫，远离皇城。”
手中捏着的杯子轻轻的转动着，他始终没有多少表情，无论是劝姜然别杀人，还是说风清溪会离开，连一点儿神色波动也没有。
就像是真的不在乎一般。
不在乎风清溪。
也不在乎她。
说到底，一个平民而已，她想弄死还不行了，到如今还说没有什么。
姜然闭了闭眼，断然道：“不行。”
两个字因为说的太快，多了几分尖酸刻薄。
洛长川侧头看向她，手中把玩的杯子停下，被放置在一边，洛长川微微勾唇，幽深的眸子中满是森冷的寒意：“公主哪里还不满意？”
几个字，压的姜然连头都有一些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