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收紧,握紧了手中的折扇,梁王的目光从头颅上挪到一边堆放着的白骨和那层满是鲜血,却被整齐叠好的人皮上。
这三个奴才竟是直接被扒皮抽筋了,白骨全部被打散,一层皮从头到尾完美的扒下叠好,看上去已经被冰冻住的各类器官也被放在了那层皮上。
安静一片中,只有雪融化成水,从瓦滑落滴在地上之声。
梁王盯着那箱子,一动不动。
盯的久了,甚至可以看见那人皮下还有未处理掉的青筋在其中。
血肉模糊,恶心的场面让梁王的酒意随着冷风的吹来全部散去,只剩下满身的寒气。
“洛长川还说了什么?”半响,他猛的踹向大门,怒火在心中不断地滋生,“立刻把这些玩意给本王拿下去,处理掉!”
几个奴才立刻下去,留下的奴才小心翼翼的回答:“并未说过多的话。是太子殿下身边多年的随从送来的,他让奴才告诉殿下……说……说……”
“说什么!”迟迟得不到确切回答的梁王不耐烦的踹向他的肚子。
奴才被踹翻在地,连忙跪在地上颤抖道:“说殿下可要仔细着,最好别让那风水转到太子殿下那边,不然殿下会比这三个箱子下场还要惨烈。”
“混账!”咆哮一声,梁王狠狠地踹了那奴才几脚,冷然嗤笑:“风水?本王让他这太子之位都坐不了!真是可笑,警告本王,本王能对他下手那么多次,折磨他一次,就能对他一直下手折磨。告诉舅舅,明个本王会去见他。”
与先皇一同打下这大泱国江山的庆元将军手握着大半个大泱的兵权,先皇死之前,特意下令他手中的兵权不必归还与后帝,留给他自己做后台。
先皇与庆元乃是多年生死之交,给他留了后路,却给皇帝下了难题。
皇帝都不能撼动其位置,又没有理由让他归还兵权,便只能敬着,他的存在,可谓是大泱国的半片天。
“皇上对您见将军好几次已有不悦,如果在见,皇上肯定有所猜疑。殿下您应该知道,皇上不喜欢……”
“让你去就去,哪里那么多废话。”打断下属的话,梁王满脸扭曲:“太子之位,本王要定了。他洛长川,就等着给本王当个该死的垫脚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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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临从噩梦中惊醒,猛的从床上坐起,急促的喘-息着,直到身上的疼痛清晰的提醒着他,才让他慢慢的平稳下来。
房间里黑漆漆一片,光坐着那么一小会,身体就已经冷如冰块。
许临闭了闭眼,擦拭去额头上的冷汗,掀开被子下了床,艰难的走到桌子边到了一杯茶饮下。
冰冷的茶水划过喉咙,才将那梦中的惊惧驱散,许临抿着唇,承受不住挺直身体所带来的疼痛,背脊只好弯曲了些。
竟会被噩梦吓到。
许临不禁坐在了椅子上,怔怔的盯着眼前的黑暗,思绪慢慢的放空。
他梦见了满地的尸体,可见之处都是刺目鲜血,洛长川在这片鲜红的背景下缓缓倒下。
他梦见洛长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