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日生于东而没于西,让赵咨知道了自己白跑了一趟,更是噎的赵咨面红耳赤!
“足下好生厉害!”赵咨斜着眼看向邓辅道。
邓辅不疾不徐,风轻云淡的回话道:“在下不过一介孤陋之士,与汉王帐下一众贤士相比,微不足道!倒是赵长史高才,想来早晚为吴王栋梁之臣啊!”
邓辅知赵咨来者不善,更知东吴已经在调兵遣将,父城一战不可避免,因此便也不顾君子风度,找着机会便也出言揶揄赵咨一番。
以赵咨之才尚不及邓辅,邓辅却将其夸为东吴栋梁,言外之意就是你东吴孙权跟汉王相比,还差得远!也借由此更加表明了心意。赵咨见阎行对邓辅的应对十分得意,已是事必不成,于是便只好换上强硬态度,转身对阎行拱手道:“阎将军!这父城乃我东吴之地,将军不告而来,便是意图对东吴不轨!奉劝将军一句,尽早退出颍川界
!如若不然,发生任何意外,此罪都将算在将军头上!”
赵咨转而求其次,既然阎行这些人不可说服,那就逼迫他退回鲁阳,如此则张绣也将直接暴露在兵锋之下。
阎行见赵咨已经开始蛮横,不禁冷哼一声道:“要阎某退兵可以,请先让黄、韩二位退回许昌!”
赵咨越发怒气溢于言表,哼笑一声道:“颍川我主之地!如何安排兵马,岂由足下说了算!”
阎行也来了火气,当即厉声道:“周瑜与我家汉王早有盟约!尔等安敢背盟?”
“笑话!汉王不与我主盟约,而与周瑜盟誓,是将我主置于何地?今日不妨就告诉足下,大将军周瑜已经殡天了!”赵咨为了占据道义上风,开始将所有的问题都推给死了的周瑜。阎行还在疑惑为何东吴突然毫无预兆的动兵,听到赵咨这话,方才明白其中缘由!原来竟是周瑜死了!听到这个消息,阎行、邓辅都大吃了一惊!此前周瑜到鲁山见汉王时,阎行、邓辅等人也都见过周瑜
,在二人的印象里,周瑜正是气盛壮年,丝毫不像是将死之人,为何突然之间就没了呢?
“赵长史可不要胡言乱语!”阎行十分不可以的对赵咨道。
赵咨冷笑了一声,昂首答道:“何须乱语!现在执掌颍川三军的已是吕蒙大都督!大都督有令,任何人胆敢犯界,立可击杀!奉劝足下一句,还是退回鲁阳为好,颍川地容不得足下放肆!”
“来人!”
赵咨的言语越来越傲慢,阎行不禁大怒,当即喝道:“送客!”
立刻便有将士走了进来,赵咨露出一脸狞笑,当即转身拂袖而去!
阎行原本一直都想不通为何会局面会出现这么大的转折,听了赵咨的话,终于明白了原因。
“看来孙权不只是要背弃汉王,而是要置汉王于死地呀!”阎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道。
个人安危在阎行眼里不算什么,汉王安危才是头等大事。
邓辅面色也十分凝重,今日虽然口舌上赢了对方,但父城兵马面临的困境却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将军!东吴有备而来,父城、鲁阳恐怕皆是凶多吉少!眼下之计,莫不如劝上将军拔营北上,与汉王合兵!”邓辅建议道。
“拔营?谈何容易!鲁阳囤积粮谷辎重数十万石!若拔营北上,那些粮谷辎重怎么办?”阎行顾虑道。
数十万石的粮谷,这可不是一批就能运送的完的!若突然拔营而去,能带走其中数分之一就不错了!最关键的是,离开了鲁阳、父城,没有了坚固营垒为守,势必更加削弱兵马战力。
阎行的考虑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过邓辅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大军情势日危,若不早撤,更将陷入困境!在下揣测,眼下黄盖、韩当之所以按兵不动,必是在等援军!一旦东吴兵马合兵,那时再想走可就来不及了!将军!”邓辅力劝道。邓辅的话丝毫不假,就在黄盖、韩当二人达到父城之东时,南阳程普已经率军数万北上,将至叶县!距离与黄盖、韩当合兵已经只有一天路程了!而一旦程普、黄盖、韩当三员东吴上将兵合一处,那可就
真的危险了!更别说还有吕蒙不知所在。
听了邓辅的话,阎行不由得眉头紧蹙,来回踱步帐中,时不时发出声声叹息。
“我素知张将军严守军令,汉王令将军驻守鲁阳,担当补给重任,只怕将军不肯轻易离开!”阎行担心的是张绣不肯行权宜之计,不禁感到为难。
“邓辅!本将命你即刻赶赴鲁阳,将你方才所说陈述于张将军,至于是否拔营北上,则由张将军决断,你看如何?”阎行突然问邓辅道。
“这……将军独守父城,在下怎可离去?”
邓辅是阎行军中长史,自然也抱定了与阎行共同面对艰难的意志。
阎行知道邓辅有同甘共苦之心,毕竟共事了好几年,不过现在却不是表现个人忠心的时候!阎行决然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你现在就走!”
“来人!为邓长史备马!”阎行行事果断,当即便对帐外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