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郯城告急,任峻一面向许都发出了求援书信,一面紧急调遣徐州各部人马前来援助。琅琊徐箕带来兵马四千,彭城张恺助兵五千,广陵陈琮也带了三千人前来相助,加上任峻现在手中还有的八千人,
总计也有两万人左右。
当然,这两万人怕是纸面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由于是各郡匆匆调来,根本无法达成协同一致,而且各人之间其实也不那么融洽。此乃当初曹操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不希望徐州有结成一团的可能。
然而如今,这个问题反倒成为了守住徐州的障碍。彭城张恺对琅琊徐箕就十分不满,由于当初曹操与汉王刘征交战时,彭城曾数度毁坏,早已经是民户稀少,城池简陋。张恺本是陶商麾下大将,投靠了曹操,结果却被曹操任命驻守一个残破的彭城。基本
完好且富庶的琅琊反而给了徐箕,张恺不敢怨恨曹操,反而将徐箕视作了眼中钉,常有不吐不快之意!
徐箕本琅琊开阳人,自当年琅琊相萧建协助刘征逃走,又不肯与曹操合作,自刎城门之后,本地人徐箕便被提拔起来。曹操又将琅琊国改为了琅琊郡,徐箕便成为了琅琊太守,迄今已逾十年。
且说这徐箕与江东其实也算有些瓜葛。江东孙权帐下建武校尉徐盛徐文向,便是琅琊人,与这徐箕源出同族,却各为其主。任峻集兵之后,并没有选择全部收入城中以城池坚守,毕竟闭城坚守,那是最后的无奈之举。一旦将兵马全部收入城中,敌人势必围困城池,那样的话就真的陷于绝境了。郯城东面有两处关要,一处曰青
松岭,一处曰马陵山,两处山要呈南北,好似郯城东面的两扇大门。
眼下张恺负责防守马陵山,徐箕负责防守青松岭。任峻又分别给二人各增兵至六千,欲图以此阻断陆逊、祖郎进攻路线。
陆逊率军连下数城,一路便往郯城杀去,探知张恺、徐箕进驻关要之后,陆逊也令就地下寨。
祖郎稍微有些着急,于是来见陆逊,欲催促陆逊进军,时陆逊已被拜为定威校尉。
“陆将军,大都督命你我十日内攻取东海全郡,眼下已经过了七日,郯城尚未拿下,将军却为何在此按兵不动?”祖郎一心想着完成任务。陆逊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样子,笑呵呵的对祖郎说道:“祖将军方才说错了!大都督的十日限期军令不是给你我二人的,十日之期乃陆某一人之令状!换句话说,即便是十日内拿不下郯城,也当由我陆逊一人
领罪!如此,祖将军又何必着急?”
陆续自有打算,祖郎急不可耐,于是只好以此来应付祖郎。
祖郎见陆逊都这样说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但还是忍不住提醒道:“陆将军,祖某知你乃我江东俊杰,此番初次征战,切莫误了军情才好!”
陆逊拱手笑答道:“多谢祖将军好言提醒,陆某自有打算!”
提醒完陆逊,祖郎只好叹了口气,出了军帐。
陆逊一人独坐帐中,直到日暮时分,方才出来,出来之后便直奔祖郎军帐。
“陆将军,此来何为?”按说一般主将是不会主动来副将军帐,因此祖郎才有此问。
陆逊神神秘秘道:“我意往说青松岭,此乃督军兵符印绶,暂且交付将军!若是陆某明日一早未能回到此地,便请祖将军代为接掌三军。”
陆逊说的十分平淡,但祖郎分明听出了话中的非同小可!
“将军!你这是?”祖郎十分不解。陆逊笑道:“将军不必紧张,凡事有备无患,此番嘱咐,只是以防万一!那青松岭徐箕与我江东徐盛将军乃是源出同族,今日两军对垒,我意以言语说之,如若得成,便可减少伤亡,且青松岭一失,则郯城
门户洞开,于我军有大利!”
“可是将军,自古用兵哪有主将亲往敌营的道理?此举太过凶险,还望陆将军三思!”祖郎确实是在为陆逊的安危担忧。
陆逊笑道:“陆某一介书生,凭的便是脑子和一张嘴!此举虽略有凶险,但若成功,则收获极大。有祖将军在此坐镇,陆逊无后顾之忧!此处便交付将军了!”
陆逊不由分说,便直接以命令的形式给祖郎下达了军令,并将兵符印绶交付给了祖郎,随后儒装素服,只带着一个随从便径往青松岭而去!
陆逊行事便是如此与人不同,当然,也是因为现在的陆逊并没有什么名气,无足轻重。而这正是陆逊大胆行事最好的时候!
人皆是如此,一旦拥有的多了,束缚也就多了,往往是在最初的时候,更加大胆,更加出人意料。
在陆逊眼里,区区一介先锋督率根本无足轻重,得之不足幸,失之不足惜,他要建立更大的功业,那就必须在刀尖上跳舞,这才是扬名立万的最好办法。
当然,事先陆逊也是有足够的把握的,他可不是个冒失之人!
郯城东,青松岭,徐箕也才刚刚落脚,基本上算是扎好了营防。凭借着青松岭靠山临水的地理位置,徐箕倒也没有畏惧江东来势汹汹的兵马。
入夜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