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新野的于禁,一同程普,也在观望对方。
“那程普偷袭不成,今已摆下防御阵势,却不知何故!将军打算如何破敌?”部下岑壁出言问道。“依我看,江东这是进也不成,退也不是,自陷两难之地了!孙权冒进,程普短谋,不足虑也!此番丞相任将军为督帅,正是将军建功扬名之时!末将建议,将军先遣一军,挑战程普,再视其锋!”校尉上
党人浩周出言谏道。
于禁目光落在沙盘之上,代表江东兵马的旗帜已经插在了汉水北岸,可谓是星罗棋布,击其东,必受制其西,攻其西,必顾虑其东,其阵势并无空隙。
“丞相有命,年底之前,务必将战线推至汉水!今即将入冬,将军若再不进军,只怕是难以复命啊!”浩周再次说道。
于禁如何不知,但是自初次交锋一来,程普便一直按兵不动,于禁苦于没有机会!因此才没有下令交战。“不必提醒本将!丞相之命,我于禁何日敢忘?但用兵之道,首在稳,当立不败之地,然后可寻机而进!如若不然,自挫兵锋,岂非得不偿失?程普欲与本将比耐心,那就看谁更沉得住气!我就不信他江东
诸将都能如此沉稳!传令各军,务必勒住兵马,不得轻军冒进!有敢违令者,军法从事!”
话说于禁、程普二人竟出奇的默契,各自的想法竟都一模一样!与其说是于禁、程普二人在比耐心,不如说是二人的部下在比耐心!
先锋乐进已经七次请战,全部都被于禁给驳回。现在连于禁本部部下也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了!
曹操新增的两万兵马,让这些人更加按捺不住,但于禁就是始终不允!
如今局势,于禁、程普二人就像是在驯兽一样,各自手中紧紧勒着缰绳,缰绳的另一端牵着的则是一只只咆哮着欲往前冲的猛兽!
谁第一个松手,谁便落了下风!局势就在瞬息之间!
双方积蓄的力量,等待着机会,然而总归是有人先出手!
终日备而不战,令凌操十分恼火,再被程普拒绝了无数次后,凌操终于按捺不住了!
“将军!召我等何事?”部下彭式、彭绮两兄弟听到凌操的召唤,立即便来拜见。
凌操一脸怒气的说道:“我军至此已两月有余,终日困坐,无所事事,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如此下去,军心何在?”
彭式、彭绮对望一眼,当即都明白了凌操的意思。
“都督是不是又否决了将军的请战?”彭式小心的问道。
凌操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点了点头道:“你二人随我多年,亦曾与我共随伯符将军经历百战!说说看,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彭式、彭绮二人本来就是悍匪出身,个性自然也是狂放,一听凌操所言,二人当即异口同声道:“但凭将军吩咐!”
凌统仰天大笑道:“好!二位不愧是我左膀右臂!我意正是如此!都督不是说那于禁阵势绵密吗?你二人可愿随我捅他一个窟窿?待功成归来,且看都督如何说话!”
“将军英明!我等愿意效死!”
江东的兵马大多是各自部曲为一军,在下层军士眼中,各自认的都是自己顶头上司。凌操的命令,在彭式、彭绮二人的眼中,显然是要比程普管用的多!
“此事要告诉少将军吗?”三人一致意见之后,彭式忽又问道。
凌操想了想,最后说道:“还是不必了!统儿若是知晓此事,必要劝阻于我!”
“可此事如何瞒过少将军?”彭绮又问道。
凌操笑道:“无妨!明日我便将统儿遣去城中,就说是让他跟都督学本事!其必不敢违我!”
果然,第二天凌操便将凌统叫来,只说目下无战事,有意让他跟在程普身边,多受教益,便将凌统给支去了襄阳军府。
程普闻知凌统乃是被其父遣来受教,并不怀疑,还以为凌统放下了求战之心!于是便将凌统带在身边,早晚授以兵法韬略。
支开了凌统之后,凌操便立即潜出细作,探查军情,很快便查明了曹军乐进营的详细情况!
“那乐进部下兵马分散在朝阳,其中乐进自领三千在朝阳之西,防备并不足!”彭绮禀报道。凌操微露轻蔑之意,道:“素闻乐进此人,列位曹军良将,数有先登之功!想不到也是个有勇无谋之辈!竟然不结大寨,而兀自分守与西,此天授之功,不取奈何!传令!明日四更早饭,五更起兵!随我渡
水,奇袭乐进!”
一般来说,作为一军主将,自然是要将主将营寨立在正中。而乐进却是完全不同,每战总是习惯于将大部兵马分驻一端,而自己则率亲军偏安营寨。
凌操没有与乐进交过手,认为乐进是个轻率之人!更何况素来只听闻乐进悍勇,没有听过乐进智谋,因此凌操便有袭取乐进之意!
乐进既然是曹军先锋大将,若是能够一举将此人击破,无论斩杀、擒获、还是胜之,对于曹军军心来说,都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