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尚一语发问,韩遂故作不知,恭敬的回话问道:“韩遂不知夏侯将军所言,还请将军明示!”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能让本将亲自来此,你当知道此事至关重要!你若不配合,本将即刻离去!那时可就不是现在这样简单了!恐怕韩将军得亲自去邺城走一趟!”
夏侯尚根本不把韩遂放在眼里,更何况韩遂的所作所为本来也不值得夏侯尚高看一眼!
听到夏侯尚不留情面的话,韩遂舔着老脸,尴尬的笑了两声,又拱手对夏侯尚说道:“将军放心!韩遂一定让将军满意而归!将军既然到了安邑,请容韩遂略尽地主之谊如何?”
韩遂意思就是想要将夏侯尚拉进城中,好趁机请求夏侯尚为自己开脱几句,只不过这句话确实说的不对。
夏侯尚忽然嗔目道:“韩将军怕是搞错了吧!此地乃丞相收复,何时地主成了韩将军!”
“啊呀!是韩某失言!确是失言!将军切勿见怪!韩遂岂敢妄自称主!将军鞍马劳顿,不如权且入城暂歇,韩某一定自罚三杯以向将军谢罪!”
在趾高气昂的夏侯尚面前,已近花甲之年的韩遂倒像是个犯了错的下人,言语之间尽是低矮姿态,丝毫不敢有所抗争!
夏侯尚见韩遂对自己如此卑躬屈膝,这才稍稍满意,点了点头,缓和了语气对韩遂说道:“既然韩将军有此诚意,那便请头前带路吧!”
夏侯尚骑着高头大马,却让韩遂徒步走在前面引路,这已经可以说是对韩遂的羞辱!
然而韩遂几乎没有迟疑,面色如常,当即便对夏侯尚回话道:“将军请随我来!”
说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扭头便走在了前面。背对着夏侯尚,韩遂的老脸唰的一下便一阵青紫!心底的怒意同火山就要喷薄而出!但最终还是被韩遂给强行压制了下来。
安邑街市之中,人来人往,更有许多韩遂的凉州手下,所有人都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平日里在安邑说一不二的韩遂,此刻竟然亲自为一个年轻小子开道!
张横、梁兴二人比韩遂更加气愤,本想就此发作,却被韩遂用老辣而凌厉的眼神给按了下来!
骑在马上的夏侯尚看着面前韩遂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
其实夏侯尚哪里是个喜欢将折辱别人当作自己快乐的人?这都是曹操的意思!
当然,曹操没有明说,但夏侯尚知道,此行必定要考验考验韩遂是否真的有异心!因此才故意折辱!
在韩遂、张横、梁兴三个主人的引路下,夏侯尚被请进了韩遂的卫将军府!一到卫将军府,夏侯尚的部下便分作两列排在了韩遂府门口,另有十数人随从夏侯尚一并踏入了韩遂府中!气势俨然曹操亲临!
韩遂不敢多言,一如往常,安安静静的将夏侯尚请了进去。
“将军请上座!”入得堂上,韩遂弯腰请道。
夏侯尚扫视了一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这才挤出了一丝笑容,对韩遂拱手说道:“上座就不必了!尚非不懂礼数之人!韩将军请!”说罢也对韩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见夏侯尚终于稍微不那么嚣张,张横、梁兴二人这才缓和了颜色!心中不免骂骂咧咧道:“你这厮好不要脸!还说自己懂礼数!若真是懂礼数,刚才那又算什么?”
张横、梁兴不懂夏侯尚的用意,韩遂心里却是清楚的很,正是因为韩遂知道这是夏侯尚故意试探,因此才硬生生的吞下了这一口气!
毕竟是老奸巨猾,韩遂也算是驰骋数十年,韬光养晦,夹着尾巴做人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若是换做年轻时候,韩遂早就与夏侯尚刀兵相见了!
韩遂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对夏侯尚道:“如此,韩某便却之不恭了!将军请坐!”
四人坐定,夏侯尚身后还站着两员小校,韩遂命人送上酒肉,首先端起了一杯酒,敬夏侯尚道:“将军亲来安邑,韩某有失远迎,请以此酒,向将军谢罪!”
自始自终,韩遂都表现的恭恭敬敬,不敢表露丝毫不满。
折辱韩遂是做给别人看的,现在进入了韩遂府中,夏侯尚倒是恢复了本色,于是也端起酒杯拱手对韩遂说道:“韩将军言重了!劳烦将军为在下引道,尚先干为敬!”听到夏侯尚都自称在下了,显然与之前已经判若两人。张横、梁兴二人是一头雾水,韩遂却是心如明镜。这夏侯尚既然是曹营青年之中首屈一指之人,必有过人本事!但凡骄横跋扈之人,决计算不上真正
的才俊!且以曹操的眼光,若看上的是刚才那样的夏侯尚,那可就真是眼瞎了!
事实上夏侯尚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与夏侯尚交好的曹丕便评价夏侯尚为“尽诚竭节,虽云异姓,其犹骨肉,是以入为腹心,出当爪牙,智略深敏,谋谟过人!”可见夏侯尚确不不一般。
态度虽然缓和,但公事还得公办!对饮一番,尽了宾主之谊之后,夏侯尚便开口问道:“丞相命尚前来向韩将军要两个人,韩将军该不会不答应吧?”
韩遂虽然已经从小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