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优强忍着肩上传来的剧痛,慌忙的催促着手下人赶紧防守。
那边黄忠已经将阵势布好,祝融、马齐手下并无弓弩之利,而这恰恰黄忠有所准备,由于黄忠本人素习神,因此往往习惯于亲随之中备有弓弩健士。
黄忠携大胜之师,以凌败军之将,气势上本就高下不同。加有三箭神射,一种将士瞧见,更是大喝神威!军心更加大盛!
以众敌寡,以强击弱,以整破残!无往而不利!
虽然孟优有了营寨为依靠,但在如此大的悬殊面前,也无能为力!更何况他面对的还是黄忠!十个孟优也不是黄忠的对手呀!
只听得黄忠一声令下!数千精兵好似虎豹熊罴,阵列向前!坚盾之士!枪戟之士!弓弩之士!杂错其间,如泰山压顶般向孟优袭来!
“顶住!顶住!”孟优声嘶力竭的左右奔走!
“顶不住了!”手下人已然绝望的大声嚎叫道。
孟优眼中冒火,心中怒起,一刀便砍死了那大声嚎叫之人!其余人见状更是离心!
树倒猢孙散,此刻的孟优已经完全对手下人失去了控制!整个营中都已经乱做了一团!即算是好整以暇也未必能够抵挡黄忠多久,更何况现在的混乱不堪!
很快,孟优所凭恃的营寨便被攻破了一处缺口!汉军将士一时鱼贯涌入,杀进了营寨之中!
黄忠瞧见攻破缺口,当即扭头回望了祝融一眼,便提刀亲自上前,祝融、马齐紧随其后,一齐杀了进去!
孟优已经彻底绝望,现在这般情形,已是回天乏力!整个营中尽是抱头鼠窜之辈!环顾四周,无以不是凄惨哀嚎之人!
然而孟优不是朵思大王,他也没有朵思大王那般的殉死之志!不到脑袋落地,他决计不肯服输!
一见黄忠、祝融冲进营中,孟获当即夺马便走!至于手下的人,那就各安天命了!
孟优一骑往南飞出!祝融已经瞧见!当即纵马急追!
黄忠担心祝融安危,且营寨已破,于是回头对马齐令道:“收拾营寨!降者不杀!老夫去去就回!”言毕便也勒马紧追而去!
孟优疾驰在前,祝融紧追其后,黄忠飞马跟上,三人一路直往南去!
南山腊谷,两山相夹,大雨过后,谷中道路已是泥泞不堪!祝融、黄忠一路追至磨盘山下,孟优忽然不见了踪影!
祝融正在犹疑间,黄忠已经提刀追上。
“小闺女儿!怎的不追了?”黄忠不禁问道。
祝融一脸急切焦躁的看着眼前道路,回头道:“方才追至此处,竟不见了那狗贼身影,定是藏身在什么地方!”
听到祝融的话,黄忠伸出手指抵住嘴唇示意不要说话。那孟优是骑马奔逃,不可能悄无声息。
祝融赶紧停止了说话,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忽然左侧岔路之中传来一声战马嘶鸣!
“追!”黄忠急喝一声,已然纵马冲出!祝融随即跟上!一老一少两人直奔往左!走入了山旮旯里面!
追了二三里,眼前出现了一匹战马身影!两人奔近一看,马背上早已无人!
黄忠猛然回过神来:“哎呀!那狗贼奸诈!故意用马将咱们引开!快往回追!”
黄忠急忙勒转马头,祝融紧紧跟着,二人又从山坳里面疾驰了出来,回到了主道上!继续往前追赶而去!
一直追到了快要天黑,追出二三十里地去,也是奇了怪了!竟然始终没有发现孟优身影!
“这小贼竟跑的如此之快?”黄忠自言自语道。
大雨过后,残阳如血,落在山顶上的夕阳散出了灿烂的余晖,将马背上黄忠的身影照的更加高大,也更加沧桑!
在夕阳的映衬下,老黄忠须发白如雪!岁月深刻的皱纹里,尽是没有追到孟优的遗憾!
但这其实并不是黄忠的遗憾,严格来说是黄忠遗憾的并不是没有追杀到孟优,而是没有能够帮祝融完成复仇的遗憾!
这一切都被祝融看在眼里,也感动在心里。
“老将军别再追了!”祝融出声道,随后勒住了坐骑。
黄忠听到声音,随即也止住了战马,回头望道:“怎么不追了?若让那小贼跑了,你岂不是不得复仇?”
黄忠已经一整日没有休息了,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若是年轻人倒还能挨的住,但以黄忠的年纪,祝融又怎能忍心?
黄忠见祝融眼中泛着泪光,赶紧调转马头来到祝融身边关切的问道:“小闺女儿这是怎么了?”
祝融不是个轻易表露内心真正情感的人,但现在却是真情流露。
“老将军不辞辛劳,祝融感恩在心!天色已暮,看样子那孟优是追不上了,咱们还是回去吧!”祝融实在不忍心再让黄忠陪着自己追下去,于是说道。
黄忠看了看远处天边只剩下一半的日头,不禁叹了口气道:“也罢!今日虽没能擒杀那小贼,来日老夫一定为你将其擒来!今日权且回营,再做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