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肃满以为凭借自己跟黄权相识多年,能够得到黄权的帮助,结果没想到黄权非但没有打算为他说情,竟然当场下令,要将其斩首祭旗!
“公衡!公衡!你我同僚多年,为何如此这般?”
张肃被拉出去时整个人已经被吓蒙了,慌忙向黄权喊道。那张福一听黄权下令斩首,整个人顿时完全瘫软!满以为将张肃带出来,自己终究还会有一个靠山,却没想到反而遭了大祸!
张肃的问题在于以为黄权作为益州旧臣,能够体谅自己的处境,可是黄权是什么人?
张肃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令黄权不齿,原先刘璋在时,为了自保,出卖自己的兄弟。费原、李宽作乱,为了自保,背弃汉王。如今见汉王这边占据上风,又为了自保,竟然连家小都不顾!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自保,可是除了留得自己性命,忠孝仁义一概全无!这样的人,教黄权如何顾念旧情?可悲的是张肃至死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或许在他心中自己的命比一切都重要。
可是人活于世,如果心中没有比性命更值得坚守维护的东西,那与禽兽何异?
黄权虽然也是从益州旧部改投了刘征帐下,但是黄权自认为没有任何对不住刘璋对不住益州的地方!这就是二者的区别。
张肃被拉了出去,黄权眼都没有眨一下,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左右陈曶、郑绰等人亦是无动于衷。
尹默愤愤骂道:“此等之人,无耻至极!竟窃据太守之位十年之久,乃我蜀中败类!恨与其共处一州之地。”
彭羕亦道:“时危见臣节,世乱识忠良。张肃惜命,终不保身!哀哉!哀哉!我等不可不谨!”
俄而帐外士卒来报,已将张肃、张福军前正法。这时黄权才叹了口气道:“且好生安葬,勿令曝尸于野!”
陈曶不禁问道:“黄公杀之愈急,却又为何怜之在后?”
刚才黄权还义愤填膺,丝毫不念旧情,转眼之间便将张肃斩首军前。但现在黄权却又令人收其尸首,不免令陈曶、郑绰疑惑。
黄权解释道:“杀之为公,收之为私,且其弟廷尉张松尚在成都,公卿之属,不可过贱,是以葬之。”
众人这才明白黄权前后殊异的态度,更觉黄权考虑周全。
张肃欲得生机,反自寻死路,可怜的就是还在雒城府中的家小了!
雒城这边,天明之后,尹异久不见张肃露面,于是遣人来府相问,这一问可不得了。府中之人反问来人,为何太守赴宴不归。
将士急忙禀报尹异,尹异何曾设宴宾客?
“不好!张肃恐已逃脱!速遣人于城中搜索张肃!”尹异立即下令全城搜索,同时又下令将张肃府团团围起。
府中之人见府外兵士扰动,都惊慌失措,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良久,搜城士卒回报,并未发现张肃踪影。
“这就奇了怪了!雒城守备严密,张肃如何不知所踪?”
尹异想不通,这时高胜嘿嘿笑道:“都尉何必如此费力!若张肃还在城中,只需张榜宣示,至晚不现身,便杀其府人家小!如此逼迫,张肃必然来归!”
这种要挟办法,正是山贼绑票的惯用手法,高胜再熟悉不过了。
尹异一时也找不到张肃,听了高胜的话,点头道:“高太守所言甚是!”
于是尹异便在城中各处贴出告示,勒令张肃天黑之前必须现身,否则阖门俱戮!
这也是一番奇葩景象了!一郡都尉张榜通缉一郡太守,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现在的尹异根本不须考虑什么影响了,自费原、李宽领兵去往新都之后,张肃已经没有了什么利用价值。之前尹异没有对张肃动手,不过是念及张肃也算是益州旧部,毕竟任广汉太守多年。
尹异一直等到入夜,始终不见张肃现身,此时的张肃早已经化作绵竹一抔黄土,如何还能现身?
尹异终于没有了耐心,气冲冲来至张肃府上,当即下令一个不留!以示惩戒!城中之人若敢学张肃,便是这般下场!
张肃阖门数十口,竟都无辜而死,仅仅因为张肃为了保住自己的命,最终自己的命也没有保住,还牵连一家老小,诚为可叹!
尹异欲用张肃满门来恫吓雒城百姓,虽然雒城百姓一时震悚,但心底里对尹异已是愤恨至极!更有尹异将盗贼引进城来,百姓们亦是怨恨。
高胜的部下缺乏管教,入城之后,多有恶行,这也加剧了雒城百姓的不满。现在只是因为尹异、高胜手中有兵,百姓们敢怒不敢言。杀了张肃祭旗之后,黄权这边接到了王平的来信,知晓了马忠离去之事,也得知了高胜大败于金堂,如今广汉一郡情势陡转,东南诸县已被王平拿下,自绵竹以北则由黄权亲自安定,反贼势力已经龟缩到
了雒城、新都。
王平信中请黄权定策,申明自己愿为策应。“此王平不过一介军侯,竟有如此本事。金堂一战干净利落,斩杀高胜四千级,按王平所言,高胜余部逃生者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