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苏墨白薄唇贴着秦素素的头顶,温暖的气息拂过她耳畔发梢,一点一点将她周身的寒气驱散。 他已经从路鹄立那里听到了方才发生的事,心里懊悔不已,顾不上和那些杂碎较真,第一件事就是来找秦素素,虽然林晚风已经出头教训过他们,可远远不够。 路鹄立说话夸张,添油加醋了,把秦素素说得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活脱脱一个现代白毛女,虽说其中掺了水分,但秦素素被欺负了,这是个事实。 苏墨白眸光阴鸷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对谁都冷淡,所以得了冰山之名,却也是出了名的护短,别说是他女人,就算是他身边的一条狗,都别想让人给欺负了去。 虽然秦素素对他一直礼貌有加,并不曾真心接受他做未婚夫,可他自个儿心里已经认定了秦素素就是他女人,谁敢动,那都是找死。 良久,秦素素才有了动静,她嗤嗤地笑出了声,“二哥,你说什么对不起?张絮婷哪能让我受委屈?她骂我的那些话骂的其实是江映云啊,那是她妈又不是我妈。” 苏墨白愣了愣,拿不准秦素素的心思。 “二哥,你先松开我。” “哦。”苏墨白尴尬地松开秦素素,秦素素试图站起来,可是蹲的时间太长,稍稍一动,又跪了下去。 “还是我来吧。”苏墨白弯腰,一手抄在她膝盖弯里,一手箍着她的肩膀把她抱了起来。 秦素素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从善如流地揽着他脖子,埋在他肩窝里,努力地恢复平静。 重新走向大厅,欢快的音乐声钻入耳朵里,重回这繁华人世,依旧是富丽堂皇、觥筹交错,三两成群,衣香鬓影,很是相融,但她已经窥见这繁华热闹的外衣下隐藏着怎样森然的恶意,正放肆生长,企图吞噬所有。 秦素素深吸了一口气,接连不小心听到了两个大秘密,让她喘不过气来,她需要做点心理准备才能继续面对虚与委蛇的亲人。 “怎么了?”苏墨白低头,在她耳边低喃。 秦素素抬眸,看见苏墨白清俊又冷淡的眉眼。 光线穿越大半个庭院变得微弱,交织着路灯惨淡的光,半明半灭的光影中,他的眼睛格外的清亮,笼着她微白的脸,浮起淡淡的诧异,却是一贯的温柔。 两人的距离近得足以乱了彼此的心跳,呼吸相互交缠,缓缓流淌的夜色里,有一丝危险而暧昧的气息。 秦素素蓦地移开视线,讷讷道:“我有点紧张。” “是么?”苏墨白也移开了视线,心底有个念头疯狂地生长,都怪方才的气氛太过美好,美好到他忍不住心生妄念,想要更多,甚至于有种冲动把怀里的小东西推到树上强吻,那么水润的唇,味道一定很美妙。 该死,都怪路鹄立,总和他说什么接吻的感觉特别好! “我上次跳开场舞就闹崩了,差点毁了整个生日晚会,当然会紧张。”秦素素回想上次生日晚会,那还是她初入大学的那年,十八岁的生日。 她到江家不过一年,第一次以江家千金的身份亮相,穿了件不怎么合身的礼服,还有磨脚的高跟鞋,跳舞的时候紧张到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学过的舞步,突然之间忘得一干二净,脑袋一片空白,音乐声响起的同时,还有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她一直在踩别人的脚。 踩了舞伴的脚,再踩其他人的舞伴的脚。 到了最后,不合身的礼服终于出了问题,高跟鞋的鞋跟断了,她崴了脚,倒在地上,接受众人的嘲讽,没有人上来拉她一把,哪怕她疼得都快哭了。 可是,哭是没有用的。 那些人不会因为她的眼泪而同情她,只会更加放肆地嘲讽她是个土包子。 可那么狼狈的她却意外得到了苏墨白,那个犹如神祗的男人,突兀地出现在宴会上,将狼狈的她拯救出来,当场宣布订婚。 可事实上,这订婚也是一场骗局,一场利益的游戏。 苏墨白也想到了同样的画面,却是不同的心境,“素素,你说是不是上天注定?” 注定让我被你拯救,然后再来拯救你! “什么?”秦素素不大能理解。 苏墨白摇头,一笑而过,“没什么。” 他放下秦素素,“既然紧张的话,我们先练习一下?” “啊?” “嗯。”不给秦素素拒绝的时间,苏墨白牵起她的手,软乎乎的,很舒服,他握得紧了些,却又不由自主地松开,生怕在她白嫩的手上留下淤痕,轻轻一拉,秦素素便撞上他胸口,撞进那清冽又温暖的气息中。 秦素素晕晕乎乎地随着苏墨白的动作而动作,苏墨白的脸却无比清晰,可脑海里浮现了另外的容颜,重重叠叠而来,穿越风和雨,终究还是差了一步。 秦素素头靠在他胸口,水光突兀地从眼角涌出,飞快地没入苏墨白的衣襟,留下浅浅的一个印子。 允墨,原来,除了你的胸口,其他人的胸膛也是温热的。 秦素素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将那个曾经在唇齿间辗转反侧了无数次的名字默默地放进了心底最深处。 她看着气质冷清的苏墨白,喃喃道:“谢谢二哥,我不紧张了。” “嗯。”苏墨白松开她,心跳怎么都慢不下来,他紧张了! 之后的开场舞,秦素素确实不紧张,而且发挥得相当好,长长的裙摆迎风招展,绽放出重重叠叠的花瓣,绿色打底,浅色如花,而秦素素就是花中仙子,层次感极强的设计,带来的震撼远远不止一星半点。 旁人或羡慕,或嫉妒,或愤恨,都与她无关。 那一瞬间,秦素素的眼里只看得到苏墨白深邃的眉眼,一抹笑情不自禁地绽放在她唇角,不加掩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