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导演?”秦素素意识到梁疏影竟然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心底一直在吐槽他忒小气了,可是对着这样一张脸却生不起气来,很没骨气地凑了上去。 梁疏影板着脸不理她,看都不看她,避无可避的时候就就仰着头看天花板。 秦素素现在神烦身上的衣服,一层又一层的,太累赘,还得拎起来,但也不妨碍她转来转去。 “梁大导演,你还在生气啊?” “没有。” “梁导,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了呗?” “谁和你计较?我很忙,让开!” “哎呀,梁导,大导演,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胡说八道了,你就原谅我呗。” “我没空生你的气。” “这样吧,我给你表演个戏法,你就别生气了如何?” 这段鸡同鸭讲的对话重复了两遍之后,秦素素拿出了撒手锏。 梁疏影还没反应过来,秦素素的手就伸到了他耳朵边,梁疏影退开一步,戒备地看着她,“秦素素,我可警告你啊,离我远点。” 秦素素看她,肉乎乎的手一翻,一支玫瑰花出现在眼前。 梁疏影愣了。 “鲜花配美人,呃,配......不重要了,送你了,不要生气了呗。”秦素素递给他,望着这肉乎乎的小手和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梁疏影恼羞成怒,“秦素素,你脑子里装的都是豆腐渣么?” 送玫瑰,也亏她想得出来,把他当小女生哄么? 秦素素讷讷地看他,“你不喜欢玫瑰花?那康乃馨怎么样?还有满天星,百合,你喜欢什么,我给你变啊。” 以前她生气的时候也有人这么给她变戏法,挺开心的啊,怎么换梁疏影就不管用过了呢? 梁疏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一笑,“秦素素,拜托你照照镜子好么?人丑就要多读书,多吃猪脑核桃补补缺失的智商。” 秦素素嘴角微抽,她中了无数支箭,好久没有亲身经历梁疏影的毒舌大招,重温一次,果然还是吃不消。 黄执越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还听到了梁疏影的话,说着就要揍他,渝西拦住他,梁疏影就趁机走了,秦素素也算松了口气。 “你们怎么来了?” “你的话剧,我们怎么可能会错过?” 没有梁疏影,黄执越就像只大型忠犬,花式邀功中。 渝西也说:“素姐,你这样穿着还挺漂亮呀,今天肯定艳压群芳。” “说什么呢?素姐平时也很漂亮。” 秦素素被这两人的双簧逗乐了,直到梁疏影冷气逼人的声音从走廊的另一端传过来,“秦素素,你知不知道已经报幕了,还杵在那做什么?等开花啊?” 秦素素嘴角微抽,立即提着裙摆冲过去,时刻准备上台。 黄执越对着梁疏影比拳头,“这个混蛋,总有一天我要揍他一顿。” 渝西摸着下巴,表情很奇怪,“这个人有点像那个人,就是素姐钱包夹层里的照片上的人。” “那也是个混蛋。” “哦?你怎么知道那是个混蛋?” 黄执越回过味来,并不上渝西的当,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素姐钱包夹层里有张照片?” “ememem......这个不重要了,素姐要上场了,我们赶紧去看吧。” 渝西打了个哈哈,扯着黄执越就出了后台,在观众席上翘首以盼。 “大黄啊,你也来了啊?”何必坐下,就和熟人黄执越打了个招呼,黄执越对于何必也是敬而远之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何必就是个大祸害,祸害了素姐不成,还要来祸害他们,他只是见过一次,就被冠上大黄这个外号,明明以前素姐只喊他阿越来着,都怪何必,带坏了素姐。 渝西有些愣神,看了何必好几眼,黄执越劝他,“你不要被蒙蔽了,何必这女人空有一身好皮囊,实际上就是个恶魔。” 渝西含糊地嗯了几声,对黄执越的提醒也没放在心上,看表演时,总心不在焉,视线不自觉就飘到了何必的方向。 秦素素第一次上台表演,果然还是有点紧张的,台下黑压压的观众,远比她想象的要多,但当背景音乐响起的那一刻,心却出奇的安定下来,顺畅地过了第一幕。 第二幕是男主和女主的戏份,秦素素这个恶毒女配要去后台换装,只有两分钟的时间,进去就脱掉了锦靴,解下上襦,只剩襦裙,然后飞快地穿上另一套,为了体现唐朝风流飘逸之美,所有的裙子都配了披帛,看上去倒是仙气飘飘,只是穿的时候太麻烦了。 秦素素换完一套又上场,才走一步就疼得差点跪地上了。 卧槽!鞋子里面有东西扎脚。 但报幕员已经开始旁白,她只能硬着头皮上,有什么问题等演完再说。 然而每走一步,两只脚上就传来钻心的痛,而且疼痛在加剧。 秦素素咬了咬牙,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幕,她都在,而且戏份不少,幸好还能坐上一会,但最后一场戏,国破家亡,她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没有忠诚的侍卫护着她,也没有贴心的婢女伺候她,而她最爱的男人也抛弃了她,甚至还落井下石,而她孤身一人走上逃亡之路,最后一把剑抹了脖子。 梁疏影最后改了剧本,将跳崖改成了抹脖子自尽,更为凄美。 秦素素站在舞台中间,渣男带着心爱的女人抢走了她的所有东西渐行渐远,周身充斥着金戈铁马厮杀的声音,马蹄阵阵,兵器铮铮,难民流离失所,哀鸿遍野,她举目四望,满目疮痍中再不见昔日繁华盛世,风流雅致已成回不去的过往,敌军攻城,家破人亡。 眼中悲伤散去,只剩复国无望的绝望。 秦素素举剑,眼角滑过一抹晶莹,身形倒下,画面定格于此,凄绝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