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幽儿哭了一会,心中的郁结发泄了一些,才慢慢意识到自己竟然扑倒了简恒尘怀里,突然不好意思起来。
“那个,恒尘,抱歉,我------”
“没事,哭一哭也好,”简恒尘关心的说道,她也明白,以幽儿现在面对的情况,必然是不会在父母面前表露太多的低落,而从门房的家丁和刚才幽儿的那位‘大姐姐’的话中,也不难看出,这池家多半也没有几个真心待她的人。
这样的环境,她就是想要大哭一场,发泄胸中的不甘、委屈,也没有发泄的对象,也难怪会这样。
不过理解归理解,简恒尘可没忘记过来的目的,见池幽儿状态恢复的差不多了,才开了口。
“幽儿,我们刚进城就看到满街的红筹,门房的家丁说你要嫁给城主府的公子------”
“你们刚进城,那瑾瑜呢,你们是不是还没见到他。”
简恒尘话音未落,就被池幽儿急急的打断了,衣袖也被她紧张地拽住。
“我们刚进城怎么可能见到他,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已经让大哥和梓源他们去找他了。”
“那刚刚池静儿说的那些话------”
“不全对,也有一部分是真的,”简恒尘答到,也知道对方口中的池静儿必定是之前的那位池家嫡女。
“不过肯定没她说的严重,有我们在,你只管放心,现在还是先说说你们回来之后的事吧,按说你们回来的时间比那个天什么的可早多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和瑾瑜。”
“我和瑾瑜回来的确实比江在天早了,却也只是早了几天而已,”池幽儿说道,“怎么说江在天也是清宣宗的弟子,契约兽虽然不及紫雕,却也没有差的太远。”
“我和瑾瑜原本只是想着一到家就提亲的话,我爹娘会接受不了,怎么说也得给他们几天的缓冲时间,却没想到,等我们跟爹娘说清楚并得到爹娘认同,正在跟家主说的时候,城主府的人直接带了聘礼上门。”
“你也知道,我们池家是土生土长的江州城势力,江州城本来就是宗政王朝的下属城池,瑾瑜虽然是丞相之子,但是言伯伯是纥奚王朝的丞相,并且长居纥奚城。”
“就算江州城在纥奚与宗政的交界之处,若说帮衬也并非不能,但帝都遥遥,到底没有城主府的的庇佑来的实在,所以------”
“可笑在这件事上,一向疼爱我的爷爷居然也向着家主,不但严厉的将我出言反对的爹娘呵斥了一番,还做主将瑾瑜赶了出去,更以爹娘的安危要挟我,禁了我的足,不准我再踏出这院子一步,我------”
“你见到江在天了吗!”
“嗯,”池幽儿点了点头,心知简恒尘想知道什么,接着道:“跟他在一起的清宣宗弟子没有一起回来,应该是已经回了宗门。”
回去了!简恒尘皱眉,以那天所见,江在天在清宣宗的地位不说低,但绝对不属于高的那种,那几人不可能是特意送他回家的,宗门历练的可能性很大,不过,既然是历练,哪有历练一半丢下一人就走的道理,除非。
眸底划过一丝亮光,简恒尘大概猜到了江在天留下来的目的,不过至于是不是,还要等梦魇探查到的消息,如果真的是,说不定可以以此为突破口,解决了这桩婚事。
简恒尘若有所思的看着池幽儿,就在池幽儿被她看的心慌,准备开口时,简恒尘开口了。
“幽儿,你父母对池家的感情如何?”
“呃?”池幽儿一愣,说着她和瑾瑜的事,怎么扯到父母身上了,不过既然简恒尘问了,池幽儿还是慎重的想了想。
“我父亲跟家主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是因为父亲为人宽厚,虽然不是长子,但在家主之位传承时还是得到了相当一部分长老的支持,虽然他坚决的拒绝了长老们的好意,不过还是因此得到了家主的忌惮,家主继位之后就多方打压,早年积累下来的兄弟之情早就在打压中淡薄了不少,若不是还有爷爷在------”
说道爷爷,池幽儿顿了一下,自嘲的笑笑,“说起来,我也一直跟爷爷挺亲厚的,不过,不说也罢,经过了这次的事,我想父亲对家族应该是彻底寒心了,昨天我还无意中听到他与母亲说,等我出嫁后就搬出池府,这样万一我在城主府受了委屈,还有个家能回。”
说着,池幽儿又低低的啜泣起来,为隐忍的父母,也为面对城主府的诱惑爷爷对自己瞬间不复存在的宠爱。
“至于我母亲,嫁过来之后没几年家主就继位了,在妯娌中过得甚至还不如几位庶伯庶庶的妻子如意,所以对这个家本来也没什么感情,肯定是跟着父亲的。”
随意地抹了抹眼泪,池幽儿看向简恒尘,不解的问道:“恒尘,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问问。”
简恒尘随意地说道,不管用什么方法去解决幽儿与江在天的婚约,这婚约都是要解决的,先知道了幽儿一家的态度,也好有个准备,不至于解决起来束手束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