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不懂。”
李纲自然得的不是痘症。齐璋来瞧他,也是齐瑶的意思。
齐璋是怕李纲装病。可是,齐瑶说,这个李纲,出身世家,并不是一个糊涂的人,便要去看看。
就算他真的是痘症,齐瑶他们都是种了痘的,也不怕。
谁知到了那里,只有几个学生干着急,李纲昏睡不醒,学生们不敢擅自用药,这个节骨眼,医正要肩负疫症的大事。他们要是给老师治死了,这责任可担不起。
齐瑶诊了脉,果然只是普通风寒。于是取了五粒冰魄玉华丸,想了想,还是舍不得,又取回了两粒。
太医署的太医,连李纲得病都躲起来,看来,实在不得力。都是宫里服侍久了,连为医者最根本的大爱之心都磨没了。
如今,大疫刚起,自己一个人做不来许多事,现在紧着需要大夫,太医署却又是指不上了。
齐瑶在马车上沉思着。
“哥哥,回去瑞兴药铺。”
齐璋噢了一声,扭转马头就走。
妹妹说的都是对的。
到了瑞兴药铺,齐瑶吩咐拿来笔墨,便开始疾书。一会儿,写了十几封信,封了起来,命人按地址送去。
齐璋一直没有多问,妹妹做什么也都是对的。
“你为什么要戏弄李太医呢?哥哥你并没跟他打过交道啊?”齐瑶有了些闲暇,才将之前一直藏着的疑问抛了出来。
谁都看得出,李太医今天各种倒霉,都跟齐璋有关。
齐瑶今天非要跟齐璋来瞧,倒不是跟齐璋一样,怀疑李纲装病。
她是来还一个情分。
前世的记忆里,这个李纲,极好面子,极重名声。
他最擅长妇人之症,尤其是孕产生子。虽然做事循规蹈矩,倒也不乏是一个有良心的好大夫。
自己有孕之后,就是一直由他来照看服侍,那时他已经是太医署令。李纲一直尽心尽力,对她所有的用药和饮食,不厌其烦的检查。
期间,果然也发现了一些对孕妇不利的饮食。
李纲默默的换掉这些东西,也隐隐提醒过她。
李纲说,她是初产,第一胎,饮食上要精心,但也要多走动。否则,最后会造成胎大难产。
她听了李纲的话,每日都要在御花园走动。
她学了师傅的疑难杂症医术,不过大都也都是笔头功夫,女子有孕生产,大周最好的国医,就是李纲。
可惜,最后她生产时,李纲因为母亲突然去世,回乡守孝一年。
今天她听说是李纲来,心里还瞬间一股难言的冲动。
要是李纲最后守着她,是不是,她就会顺利产子?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这种算计迟早还会有。不是生子,也会在后来的某一天。
但是,李纲病了,她必须亲自去一趟。也算还当年他尽力维护她的那点情分。
她用冰魄玉华丸,增强李纲的身体体力,希望他这场伤寒赶紧好起来。至于太医署能不能出力,她并不在乎。
见齐瑶也来问他,齐璋高兴的两步走到妹妹跟前,兴奋的说,“对,他是跟咱家没往来,也没怨没仇,但是这辈子没仇,不代表上辈子没有啊,你说是不是?”
齐瑶讶异。
敢情哥哥你今天对付李纲,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上辈子老人的恩怨?
“上辈子,他给爹做过局,还是给老太爷看过病?”
“都不是,都不是。”齐璋使劲挥手。
“哥哥,你,,,”齐瑶猜不出来了。
上一世,哥哥跟李纲也没什么交集。
“妹妹,你记得,我跟你说过那个纪大掌柜?”
“就是药仙儿啊。前一向我还托哥哥你跟他买过药材。”
“对,就是他!我跟老纪不打不相识,十分投缘,他对我也很照顾。”
齐瑶眨眨眼,看看齐璋,“那又怎样?”
“你这么聪明,怎么想不起来。那个老纪,我跟你说过,他家的事?”
齐瑶哦了一声,原来是纪家假药的事。
“怎么,这假药,跟李太医有关?”不对啊,年龄上,对不起来啊。
“不,假药跟李太医无关,跟老李太医有关。当年那个给太妃的假药,最后就是这个老李太医捅出来的。”
“哥哥,这个仇恨,怎么记到李太医身上了?假药之事,是宫里跟皇城司都插手,查的清楚的。假药就是纪家给制的呀。”
“药是纪家供奉的没错,可当年的事,老纪一直都在怀疑。”
假药之事,将纪家彻底打垮,退出了药铺这一行。
当年老纪在父亲死前,曾悄悄到狱里见过一面。他爹到死,都说那个假药十分蹊跷。以纪家的本事,怎么可能连这么简单的药都搞错,可是,因为药确实是纪家的,一出事后,纪老爹就被收押了,树倒猢狲散,一直都没有办法去追查,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