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爷虽然被赵陇拦住,不再说话,但他依旧拿眼挑衅的去看刘长青。
刘长青面色纹丝未变。
一旁的上一指挥姚城忍不住愤愤不平反问道,“还没请教指挥使来这里做什么?这地方可是京城里最风流之地,活活一个销魂窟呢!”
这次行动刘长青是被姚城急匆匆叫来的。数天前姚城得了消息,那之后就一直派人盯着赵陇。
好容易等到今天时机成熟,来抓堂堂的皇城司指挥使,竟然为了一个男宠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实据,最后再将一场争斗的由头都转嫁到赵陇身上。他甚至连哪些人出头作证都已经安排好了。谁知等他们赶到,赵陇身边并没有一个多余的人。
难道消息错了?不可能!
可要是真错了。。。。姚城后背的汗水已经开始往下掉。
他不但自己冒进,还拖累了恩师。而刘长青一直以来便处境尴尬,这回本来是想替恩师出口恶气的,如今非但没有帮上忙,反而让刘长青在赵陇面前又丢了脸。
姚城已经命人封锁了附近几条街道。现在他心里只是祈祷,只要能抓住那个斗琴的面具男子,到时,以他的手段,怎么也要审出点东西来。
但现在,,他只能看着魏小公爷那张得意的脸,把所有恶心都咽下。
赵陇咳嗽一声,淡定的看了他一眼,转头却对刘长青道,“我也是听到了风声,说这里有人争风吃醋,还居然是为了男人!所以我过来看看。”又低声跟刘长青道,“副使别笑话,我是凑热闹瞧稀奇来的。”
说完,脸色一变,正色道:“可是,什么时候这皇城司的规矩也变了,连属下都敢多嘴,质问指挥使的踪迹了?”
姚城方才气恼之余脱口而出,已知自己犯了忌讳。赵陇此时发作,他想回话,人家连脸却没对着他。
刘长青见赵陇突然质问自己,默了一下,才点点头。
“上一指挥,你忘了规矩了。”
刘长青说得极慢,镇定威严,连吕凡都不由捋捋胳膊站直了。
姚城万分不服气。也只得单腿跪下,冲着赵陇拱手认错:“属下唐突,冲撞了指挥使,请指挥使处罚。”
他在心里念着,只要抓住那个面具男,一定要让赵陇死不了也脱层皮!
赵陇低头,端详他半天,忽然拍拍他的肩,对着他用轻柔的声音道,“本使最喜欢认真的属下,所以舍不得罚你呢。。下次可不许咯。”
姚城半个身子都僵了。
他听闻赵陇有特殊“爱好”,但亲自听到这样肉麻温柔的话,却还是忍不住有东西从胃里涌上来。
赵陇一行人这时抛下一句“就不耽误你们查案了”,扬长而去。
姚城起身,冲着他们背影恨道,“千万别让爷查到你们那些破事!”
刘长青斜睨他一眼。
姚城连忙抱拳道,“副使放心,标下一定拿到那个小淫贼!”
“都撤了吧。”刘长青若有所思的看看赵陇的背影。不等姚城再开口,怒道:“丢人还嫌不够?!教你的那点本事,全都忘干净了。捉贼捉赃,不是当场拿住,指望一纸口供扳倒他?哼,这时了,还在做梦!”
姚城垂头丧气,被师傅当众责骂倒也没什么,但说他没本事他还真不福气。不过就是线索出了问题。那个狗东西,竟敢骗他!
侍卫扔下不韪舍的客人,随着刘长青走了。被拘的客人松松筋骨,也逐渐散去。
有几个走过身边,还恶狠狠的瞪他一眼。
姚城一个人站在原地,眼中掩饰不住恨意,一片戾气漫起。
手下一个亲从官过来,捡起地上掉落的一个玉佩,吹吹灰,塞进兜里。“走吧。他们一定提前觉察到了什么。。。或者,你那个消息本来就不真。”
“怎么可能,死阎王亲自给我递来的消息!”
他知道,姚城口里这个死阎王,是郑伯忠。
郑伯忠常来皇城司,跟他们顶头上司刘长青往来甚密。通常他们都唤他活阎王。但郑伯忠又常常不把皇城司放在眼里,他们就骂他死阎王。
抛开这一层关系,郑伯忠的消息历来都是极准的,在他们这行内,他的底子都是顶尖的。要是不灵,除非是他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
而他们都知道,郑伯忠这次不会放假消息。
因为郑伯忠早就觊觎皇城司指挥使的位置了。他比谁都想推翻赵陇,所以没有丝毫理由戏弄姚城。
这次行动若得手,抓赵陇一个玩忽职守,有伤风化,不管对刘长青还是郑伯忠,都是好事。
宁王府。
郑伯忠此刻压根儿没空想姚城的恼怒。他现在看着宁王火冒三丈。打算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人呢!人呢!”
宁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费了那么多精力,好不容易找来这个苏顺。又煞费苦心在不韪舍发出消息,引来赵陇。
眼看赵陇要入彀,谁知忽然鸡飞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