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天下闻名的『药』仙儿老纪纪大掌柜,如今跟哥哥是莫逆之交了?”
“『药』仙儿?这个名字好,哈哈哈。。”
“可不是,据说,大周天下,但凡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地上跑的,田里长的,他都能搞到。我要的那株还魂草,这回必定也得了?”
“得了!妹妹你不知道,我问遍了整个『药』市,别说有卖的,连名字都说的七零八落,我也糊涂了。还是老纪知道了,帮我找来两三棵。还有你说的紫金草。整个市场的都搜罗到了。一共才十余棵。”
齐瑶算算,这也罢了,勉强够了。
“哥哥,你还要去办一件事。”
长安东去二十里,有一所谷庙。原是老百姓祈求风调雨顺的。不过因为庙小,香火也不甚旺盛,除了节下,平日里只偶尔几个香客。所以里面除了一两位挂单的师傅,就连惟一一个和尚也云游去了,谷庙现由一位庙祝打理,素常也没人把门。。
这日庙里庙祝正在清理香炉,听见外面一阵马蹄声,到了跟前,一个剑眉英气『逼』人的青年住马,拿着马鞭指着谷庙窄小的庙门,“就是这里了。”
随后,一顶青衣轿子抬进庙里,在后面一处厢房落了轿。
领头青年跟着小轿,带来的十余人马肃静的守卫在庙外,并不曾听到一声马嘶人声。
庙祝将香炉里的灰烬都扫了出来,眼睛抬都没抬,对刚进院子的几个人置若罔闻。他日常也只是来清理打扫一番,这个庙的确冷清。
庙里最近来了一个成日咳嗽的香客,捐了一大包银子,只说住几日修行修行。
他来之后,也不出门,倒好像真的在静修。只是今日这些人好像是冲他而来。
三个人鱼贯而入,里面隐约一两句咳嗽传来。
胡不离美美的每日变着法子吃,就怕那个小女子来。
他越吃越觉得不一般。饭做得好也就罢了,怎么每天都是自己喜欢的口味,喜欢的菜式,就连腻味都不可能。
因为这些菜,似乎还是一脉相承,每道风味都延续启发出下一道来,比如酸,就有好几种,深浅不一,酸度也都刚刚好,还没等他腻,下一种风味,口感就来了。
原以为最多三五日,他就会吃腻。因为再好的厨子,修为也会有限,能称为绝活的不过那一两样。
可是这个从不『露』面,也从不跟他客气商量的厨子,躲在后面,好像捏着他的胃,他如今细想一番,倒好像是一桌极长极长的流水席,有着节奏,间隔,变幻莫测,却又围绕着自己的舌头,实在让胡不离欲罢不能。
觅翠拿着姑娘给她的单子,每日里变着法子做菜,也做的酣畅淋漓。
她本来极有天份,看着上面的食谱,一面琢磨,一面推敲,一面还略改动一二,竟然举一反三,越做越起劲,越做越行云流水,信手拈来。
姑娘说了,只要做够二十天,就行。过了这二十天,觅翠就想要大展身手,给姑娘好好做一桌子好菜。
她也发现,这食谱虽然好,只是似乎都为了一个人的喜好。若是有的地方酸甜浓淡略变一变,只怕会更多人喜欢。
有时她甚至相像吃她菜的这个人,不会是皇上吧?只有皇上才这么挑,这么固执,这二十天的食材,都够普通人家一年的嚼用了。
到了第十一天,胡不离等到了他最怕的人影。
于是,还在回味刚才那道与众不同的佛跳墙滋味的国师胡不离,钻进一辆马车,一路走来。
胡不离也根本没时间去研究去的是哪个方向,他一进到马车里,就发现马车不简单。他刚刚吃过饭,这马车里一个小几上,泡着解腻的普洱茶。
他四顾找了找,马车里有一个三面柜子,正中放着柔软的皮『毛』褥子,还有一个大靠枕。柜子有暗格,掩饰的好,又设了机关锁定,不用的时候极平整,还有一层厚厚的棉垫子。
暗格里,放的是坚果,小点心之类的零食。
他挑了几颗出来,放到小几上稳稳嵌进去的小碟子里,又去取茶。
那茶盏卡放的也极稳,一点不受马车的颠簸,又有一个小机关,摁下去,茶盏就可弹起来,倒茶倒水也方便。
胡不离就自给自足的喝了一泡上好的普洱消食,再磕了几个松子花生,就到了一处地方,换了软轿继续走。
一面可惜这样的好日子马上没了,一面给面前这个面『色』黯淡的书生把脉。
越把脉脸『色』越严肃。
这个书生,好像活不过几年了。
书生任由他们做主,也不多说,胡不离细细问了这咳嗽有多久,其余病症是什么,多久发作一次,以前吃的什么方子?
书生声音虽弱,却也十分淡然。
他自小就弱,大了后连师爷都做不成。实在是吃了多少的『药』汤子,可是『毛』病却从来没治好过。有说他先天不足的,有说他是痨病,有说他是思虑过度伤了心脉的。反正没人说的一样。
『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