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们向埃里克问好。”玛莎·肯特亲吻她儿子的面颊,柔声嘱咐。“遇事别太冲动了,孩子。常打打电话。”
“好的妈妈。”克拉克回吻他母亲太阳穴,然后站直身子给了父亲一个拥抱。“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相信我。有任何异常都记得喊我。”
克拉克提着行李走出家门,最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他过去十八年生活居住的房子……
他终于还是离开家了。
………………
“你想吃什么吗?有厨房的话我可以买菜过去。”
大都会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埃里克隔着窗凝视着他家楼下的巷子。好笑的冲着电话喷出一口气。
“得了吧,你能完整地找到这儿我就谢天谢地了。”
他听到电话那头的小肯特应该也跟着笑了笑。甜心男孩一如既往的甜,简直是毫无脾气。
埃里克摇了摇头。
“你带伞了么?实在找不到我可以下去接你。”
他看着那已经在积水的巷口。这栋公寓非常的偏僻,居民大多是些没正业的混混和娼-妓。他不是真的很担心克拉克,但这句话却还是脱口而出。
接着小肯特明显是笑出了声来,小镇男孩儿腼腆的调侃他:
“这是不是已经是你女朋友的待遇了?你体贴的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初中生……我已经18岁了,埃里克。18不是8。”埃里克为此哼了一声。“我带伞了。还买了点意大利面。哦……我找到了,是这里对吧?”
埃里克看到巷口出现了一把深蓝色的雨伞。大男孩下意识咧嘴笑了笑,小肯特的确是找对地方了。
他真的很喜欢这一家人。哪怕明知道这毫无意义……哪怕这甚至会影响他的决心,他也依旧忍不的住继续和他们保持着联系。
埃里克继续盯着楼下,他看到从巷子另一头冒出了个行色匆匆的混混…可能是因为克拉克打着伞而感到愤愤不平,这愚蠢的傻瓜狠狠的用肩膀撞向那个男孩-
接着那混混被弹到了一边,好像是他撞上了一面墙。于是他就被甩到另一面真正的、湿漉漉的墙上。埃里克大笑起来,克拉克看上去还想扶他……但那蠢货也意识到了这家伙绝不好惹,只是狼狈的跑开了。他能想象出克拉克无语的表情。这让他笑的更大声了。
而那小镇男孩儿的确是摇了摇头……但却是为了那个被他逗笑的朋友。
幸灾乐祸。
克拉克抬起伞沿,皱着眉看向那个站在窗边的朋友。埃里克还在笑着,他们勉强四目相对,黑人男孩甚至还挑衅的对他扬了扬下巴。
克拉克被他朋友那笑容所感染,毫无办法的跟着一起笑了出来。
………………
“这是什么?”
克拉克已经洗好了澡,甚至都换好了睡衣。他搓揉着自己的头发。抬下巴点了点埃里克电脑上的画面。这让他朋友给了他一个白眼。这小子没有兄弟姐妹,导致他对个人隐私的界线没一个准确的认知,什么都敢直接问。
但这没让埃里克感到十分被冒犯。他也说不清楚,可能他的确想和克拉克聊聊。从他同意让克拉克过来借住开始,可能就证明了他想向人倾诉……他唯一的朋友。他窥视这世界‘幸福’的唯一途径。他知道这是他后悔的唯一机会……但他如何能遗忘瓦坎达,如何能遗忘他父亲?他的憎恨无一日不在鞭策他前进。但这的确太痛苦了,这的确太沉重了……
他的入伍申请已被通过。甚至连前期训练都已被完成。下个月他就会离开大都会……再过不久,他就会到战场上了。
他的仇恨从未停歇。这成为他上进的动力……这几乎就是他活着的意义。他本以为自己绝不会迷茫。但看样子他的确高估了自己。他高估了自己的觉悟太多了。
埃里克还是只看着克拉克就想微笑……那古怪的男孩。那无言的支持者。那从未向他吐露秘密的朋友。
他们都有秘密。他们都对这点心知肚明。
埃里克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他挑了挑眉,把特地买来的客用马克杯递给小肯特。克拉克缩进沙发里,注意到埃里克在回避自己的视线,心中的不安变得更加厚重。
“一个老兵告诉我的。”埃里克不打算告诉克拉克那老兵的语气是多么令他不快。“说是非洲的某个传统,‘Scarification’。我打算用它来标记我会在战场上杀掉多少人。”
克拉克怔住了,他刚刚‘仔细’地看了看那些文字描述。‘非洲部落中的勇士们会割开皮肤,将灰与泥土注入表层,愈合后就形成了一个有一个的凸起,一个又一个杀人标志……’克拉克几乎是目瞪口呆。
埃里克看向克拉克。那男孩儿的表情那么严肃,神情却又是那么的不确定。看上去他的话让克拉克十足的感到困扰,十足的让他不安。
这世界上真正关心埃里克的人并不多,只有三个肯特。看上去小肯特是打算把另两个要操的心跟着一起操了。
克拉克勉强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