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三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 本以为可以就这么缩在本体里面躲过这一劫。可惜信长小姐从来都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性格, 她打量了一下这个对她而言窄小的房间, 直接用命令的口气让Rider用他的战车将他们送到了这附近没人的一个码头。
信长小姐从来不在意魔术师之间缔结的规定,三郎自己也搞不清楚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就算搞清楚了他也不会阻止信长小姐的玩耍。
而征服王, 他那大咧的性格, 因为和信长小姐还算相熟,对于后续发展也非常好奇, 对于信长小姐命令的口气自然不会生气。
到了最后, 作为Rider的御主,唯一想要试图表达反对意见的韦伯……嗯,他还是不敢说话。
此刻,在空无一人(只有韦伯一个是人)的码头上。宗三站在原地,粉色的头发自然垂下, 遮挡了他异色的其中一只瞳孔, 露出另一只深绿色的几乎没有高光的左眼。里面透着的淡淡绝望,让一旁蹲着的药研生怕对方突然来一句要命的笼中鸟发言。
身着粉色袈裟的宗三身形消瘦, 春夏交替的时节中,清早码头的风并不算大, 却依旧会给人一种, 一旦不注意, 对方就会被风吹走的错觉。宗三宽大的袈裟被吹着鼓起, 风也适时扬起了那粉色的柔软发丝。他微微抬眼, 看了眼对面支着压切的刀鞘站立着和他形成对峙场面的信长小姐。
药研戳了戳身旁终于解除了石化状态的压切长谷部的胳膊, 几乎用着气音轻声问到,“信长公这样使用你的刀,你会有什么感觉吗?”
“啊……”长谷部似乎没听清楚药研说了什么,随口就应了一声。
“看起来很受打击的样子嘛,压切。明明小信这么喜欢你。”三郎盘着腿坐在一个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的大铁罐上面,身上依旧是那套不变的的和服。他低着脑袋看了眼下面药研和长谷部蹲着的方向。
与其说蹲,不如说他们此刻是抱着腿的摸样。这还是因为三郎抱怨了一句“压切太高了,都挡着我看小信了,可不可以坐下啊”的原因。
结果现在又听到三郎这么说,原本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并没有)的长谷部,再一次僵硬住了。
药研叹了口气,所以说在织田信长的面前,不论是哪个,果然都不能做这种小动作,哪怕他没有听见,也可以敏锐地察觉到你们大概说了什么。
在织田组里面,大部分的刀剑心里都有一个心结。
不过其中的宗三心里再怎么想,他上面都有个比他还悲伤的兄长,下头有一个沉迷复仇的小弟弟,所以他多数时候都是会自己整理好心情,然后将自己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照顾自家兄弟身上。
不动行光的话,现在不在,药研也不打算评价。
剩下的压切长谷部,身为国宝,说他是骄傲吧,又因为当年黑田的原因而各种自卑偏激。虽然平时看起来很正常,但是一遇到织田信长……药研深深地叹了口气,现在他只希望兄弟不在的宗三可以正常一点。
“吾给汝一个机会!”信长小姐披在身后的长发和红色的披风被她自己气场中产生的魔力吹得扬起,赤红到黑的颜色围绕在信长小姐身边。
肆意而狂气的笑容正好对着站在她不远处的宗三,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强势非常容易让人忽视她的性别与外貌。
“打败吾!汝便可以自由地逃离吾为汝设下的笼子!”
药研听到信长小姐话里面那个特定的单词时,瞬间就把视线凝在了自诩笼中鸟的宗三身上。连他都是这个反应,更别说当事人的宗三左文字了。
“呵……”宗三勾起了一道略显扭曲的病态笑意,妍丽的外表无法遮掩其中透露着的些许自嘲,“明明您知道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大概是将自家刀剑和那个无辜至极的萨列里对比过,此刻的信长小姐脾气好得不可思议,“汝不是讨厌吾吗,汝不是想逃离吾吗。”
“现在吾已经把机会摆在汝的面前了!”信长小姐那双曾被无数敌人乃至家臣恐惧的赤红瞳孔,现在依旧含着让人畏惧的属于魔王的色彩。
像是喟叹一般,信长小姐道,“人生五十年,与天地长久相较,如梦又似幻……短短一生,发出光彩的人生才是最帅的!好好给吾记在眼里吧!这就是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的生存之道!”
“真是帅气啊!小信——!”三郎非常捧场地在一旁鼓掌,“可是总觉得前面的台词和现在没什么关系哦?是我的错觉吗。”
“唔姆,是没什么关系。”信长小姐赞同地点了点头,解释道,“只是单纯想说一下这个台词而已。”
三郎:“原来如此,不愧是小信啊!”
被信长小姐渲染的气氛,顿时有些松懈了下来,韦伯在一旁想吐槽不敢吐槽,征服王倒是欣赏地看着信长小姐。
宗三却是一点没受影响,脸上颓靡的笑容依旧,却莫名染上了一丝温和的怀念,他用着悠长的语调,语气不知是褒是贬,“不愧是魔王啊,不论在何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