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方氏就听见屋外刷刷地扫地声。
“这叶儿倒是个勤快的。”
方氏转头看去,原来丈夫李玉白也醒了。
“怎么?我就是个懒惰的?”方氏闻言有些不满。
李玉白呵呵笑了起来,“瞧你这酸样。这丫头还不是你买回来的?我这是在夸你。”.
“夸我?”方氏冷哼着开始穿衣服,“我可不敢当。”
“你看你这人。”李玉白伸手把方氏拽进怀里,“这丫头是你自己张罗着买的,这会子又吃得哪门子的醋。”
“你...”方氏委屈地红了眼,“十爷只管怪我就是。谁让我嫁入李家十来年,只生了两个丫头,没能生个儿子傍身。”说完,竟嘤嘤地哭了起来。
“哎”李玉白顿感头疼,“别哭了好不好。没生儿子,这又不是你的错,我怎会怪你。再说,你这不是买了个丫头回来,为我李家传宗接代。”
方氏听闻嗔道:“哼!你知道就好。不过,你可不能有了新人,就忘了我这个旧人。”
“放心,”李玉白安慰方氏,“咱们可是结发夫妻。甭管是谁,哪怕她生了儿子,也不可能越过了你去。”
“你有心就好。”方氏终于展露笑颜。
雨过天晴,李玉白不禁打趣妻子:“这么大人了,动不动就掉眼泪,我看二丫就是跟你学的。”
“什么嘛”方氏有些娇羞,继而想到什么忧心道:“十爷,我觉得二丫最近有些不大对劲。”
“怎么了?”
方氏起身坐了起来,“要说二丫是个寡言的,可从前也没像最近这么不爱说话。而且行为举止也跟从前不大一样,还经常冷不丁地抹眼泪。”
“这有什么,许是前些日子生病才会如此。”李玉白不以为然。
“或许吧。”方氏想不出头绪,只能作罢。
之后方氏继续穿戴,李玉白也起了身,待他穿好衣物,方氏打开东屋和堂屋的房门,对着院子喊到:“叶儿,送一壶热水进来。”说完,转身又回到东屋,坐在镜台前梳头。
不多时,一个十七八岁,容颜一般,身材略显粗壮的女子,提着一个铜壶走进了里屋。
“爷,奶奶,早安”
“嗯”
看着刘叶儿先是请安,接着往铜盆里倒水,准备洗脸巾、胰子等洗漱用具,李玉白不禁微叹口气。
到底花了六贯钱,干嘛不买一个姿容好点的。
而方氏在不经意瞥到李玉白的神情后,心里不禁冷哼。
果然如娘所说,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若真买个貌美的回来,今后只怕难有安生日子。
......
“这半碗米煮稀饭,这俩鸡蛋蒸碗蛋羹,剩下的这些米粉和些青菜叶子贴几个菜饼子。”
“是,奶奶”
等刘叶儿拿着东西去厨房后,方氏锁好堂屋的储物柜,转身走进西屋。一进屋,就看见八岁的大女儿正在穿衣服。
“大丫,怎么不多睡会儿?”
哪知话音刚落,就见大女儿立马撅嘴说道:“娘,人家都要进闺学了,你咋还叫我大丫?”
“哦,对对对”方氏赶忙笑着说道,“我家大姑娘要进闺学了,可不能再混叫。应该叫阿芮对吧?”且边说,边帮大女儿穿衣。
闻言,阿芮满意地点点头,“娘,现在不止我不能被叫大丫,就是妹妹,你也不能再叫她二丫了。”
“这是为何?她才五岁,又不用去上闺学。”方氏蹲下,给阿芮穿鞋袜。
看着一旁还在熟睡的妹妹,阿芮低声说道:“娘,你不知道。就昨个晚上,妹妹还在问我,我们家虽住小李庄,但是不是跟那些外来户一样,不是李氏家族族人?不然,我们姐俩怎会叫什么大丫二丫?”
“嗤-”方氏忍不住发笑,“这孩子还真是病糊涂了。你没告诉她?二丫只是混叫的小名。”
“我当然说了。”阿芮跳下床,跟着方氏慢慢往外走去,“我还告诉她,我单名芮,她单名苏,都属李家女系‘草’字辈。”
“这不就行了。也是,你们姐妹俩都大了,以后是不能再混叫......”
当西屋的房门被重新关上后,本躺在床上熟睡的李苏,悠悠睁开了眼睛。
哎!终于清静了。
李苏翻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顺便想想心事。
想她四五天前,还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有为青年,却在玩网游时,突感一阵昏眩,然后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变成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李苏皱皱眉头,心里发酸。
即便不情愿,可事已如此,再伤心郁闷也无用,且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
再说被穿本尊,家境虽不富裕,可也是温饱之家。而且其家人,看起来都还好相处。
李苏又翻翻身,伸出左手,看着左手拇指上套着的铜指环。
若说穿越让李苏莫名,那这枚铜指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