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把蜷成一团的女孩子搂在了怀中。
“……”
――太温暖了。
她耳畔冬雷阵阵,青年的脉搏坚定地搏动,肌肉下一颗年轻不屈的心脏。
那是生命无穷之力。
沈昼叶忽觉浑身酸软。
因为是人才会脆弱至斯,沈昼叶想。但也正因是人才会如此执着顽强。
因孱弱而死命求生,因渺小而生生代代仰望瀚宇,因无知而千百年来疯狂求索,在无意义的宇宙中探寻意义水面下的意义,将虚无里辟出参天的塔,谓之象牙。
正因易碎才会情感炽热,为其他个体肝胆俱裂。
……因生命须臾,才会山海风月地爱另一枚芥子。
陈啸之小心翼翼地扒拉了下她的脑袋,想让她睡得更舒服点儿,而下一秒,沈昼叶软乎乎地蹭进了他的怀里,甚至还搂住了他的腰。
“……”
“没睡?”
陈啸之低声问,生怕吵醒了她似的。
沈昼叶闷在他胸口,声音小小的:“……嗯。”
于是在漫天温柔星辰之下,他俯身吻了姑娘的额头。
年轻的星在这夜里交汇在一处,交融为创世的星云,亲昵无间,终至密不可分。
无人见证,唯有亘古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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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人还说,永生其实并非梦境,死亡原本是可以避免的。
太初生物阿米巴原虫无以谓衰老,繁殖就是细胞分化,因此更无以谓‘死亡’――我们所熟知的死亡与毁灭,是伴随着更绚丽的东西而生的。
譬如性,譬如有性生殖。
与细胞分化不同,有性生殖给出的是遗传基因。从有了性的那一刻开始,生命不再是对自己的盲目复制,突变和激进进化成为了可能。
自此个体无法被复制。
死与生、无尽的演化给予了他们的梦与追求,赋予了他们爱与被爱的热烈。
生命自此绚烂得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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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他们去大峡谷看日出。
直升机驶过破晓前的黎明,沈昼叶睡眼惺忪地蜷缩在毛毯里,从机翼里看东方天际跃出第一丝火。陈啸之坐在一旁,过了会儿将围巾摘了,裹住了沈昼叶毛茸茸的脑袋。
“冻死你。”他没半点好气,手上将围巾仔细掖进女孩子的领口。
沈昼叶早就知道他的破脾气,晃了晃脑袋,哼唧了一声。
开飞机的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叔,风从窗舷向里漏,沈昼叶觉得冷,悄悄朝陈啸之的方向蹭了蹭。
陈啸之立刻以一条胳膊揽住了她。
那动作十分自然,甚至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大叔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忽而道:“你们不太像小情侣。”
“嗯?”陈啸之一愣。
“你们――”那飞行员想了想,又说:“给人的感觉非常细水长流。”
沈昼叶睁开眼睛,迷茫地看飞行员,飞行员又笑着问:“看你们两个人年纪不大,但在一起很久了吧?”
还不待沈昼叶搭腔,陈啸之就笑了起来,回答:
“对。”
他说着揽紧了女孩子的腰,青年手掌炽热,温度透过毛毯渗进了这个清冷寒冬。
沈昼叶闭上眼,觉得自心里发出一丝熨帖来。
-
他们下了直升机,脚下悬崖万丈,长河于峡谷里蔓延千里,天边濒临破晓,蒙蒙黑暗中现出第一缕光。
沈昼叶裹得像个球,陈啸之也是,两人在千里冰封朔风割面的、乌漆墨黑的山顶上站着,冻得哆哆嗦嗦。
“好、好冷啊……”沈昼叶哆哆嗦嗦。
陈啸之说:“要看日出……没办法,冷的话往我这里靠靠。”
于是沈昼叶往陈啸之那里凑了凑,陈啸之慷慨地拉开外套,将她裹在了里面。
沈昼叶趴在他肩头小声嘀咕:“我想喝热黑糖波波。”
陈啸之一愣:“热黑糖波波?那是什么?”
“大悦城新开了一家喜茶……”沈昼叶温和地说:“挺好喝的,回国我带你去喝。”
陈啸之说:“行。”
“……只只,我们初中班里其实后来组织过几次周年聚会,你知道吧?”
陈啸之道:“知道。”
沈昼叶挠了挠头:“也对,你怎么说也是班长,他们肯定要先联系你的……但是你一次都没去。”
“……嗯。”
沈昼叶小声问:“怕我?”
陈啸之没说话。
“――也组织过很多次回去看老师,但你一次都没来。”沈昼叶很得寸进尺地把手伸进陈教授毛衣里暖手,甚至在他腹肌上揉了揉。
陈啸之抱着她被冰得倒抽一口冷气:“怕你。”
沈昼叶有点气闷,讲:“我又不会吃人。”
“不过错过了也没啥的,”沈昼叶在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