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然的话,让这些晋氏遗族本已经近乎麻木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光彩。很多人抬起了头,不敢相信又亟待去相信地听着她接下来的话。
这时候的他们,被聚集在晋灵关关内的点兵场上。四周都是北晋的官兵,这些商氏王朝的官兵,让他们浑身发抖,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什么下场。
事实上,自从被孤竹国的官兵从监禁之地带出来那一刻,他们都以为,自己等人面对的,将是严酷的死刑。
“我说的没有错,你们,你们这些晋氏遗族,因为你们原北晋国主晋南山的儿子晋凌的帮助,已经被我父王,商王商振赦免了罪行,成为与其他王国境内晋姓百姓一样的,与其他各姓人等有同样的平等权利的百姓!”
商然再度高声喊了一遍这几句话。
这些晋姓遗族们终于振奋起来,互相谈论重复着商然的话,脸上越来越有了神采,有了精神。
这其中,有一名中年妇人,约有四十来岁,穿着虽然破旧,可是很干净,虽然身处厄境,她的神态却一直很安然,波澜不惊的样子。
在她的身侧,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脸色苍白,非常瘦弱,也好像生了病,动上一动就会大喘粗气,脸也会惨白一分。
“阿娘,这意思是不是说,我们以后,我们以后就不必过着这些年来颠沛流离的生活,可以好好地安心地生活了?”少年人仰起头来,问中年妇人。
“我不知道,阿凉。”中年妇人轻抚着少年人的脑袋,脸上的坚忍多于慈爱,“商氏的残忍与狡诈多于仁善,或许把我们从孤竹带回来,会有着什么阴谋哪。”
“你还小,你不知道当年商氏夺权,王国内乱时的惨象,那可当真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啊。”
“直至这么多年,商氏仍对晋氏遗族从未放过。你自十七年前,出生三个月时,就和我一起被孤竹国囚禁,直至如今,又岂能指望他们有什么善念。”
听了这话,少年阿凉脸上一骇。
“所以,你们不必担心返国后会遇上什么不测,或是什么阴谋。”这时候,台上的商然看着大家,尽力以一种和气的语气说道,“我在这里明白地告诉你们,返回北晋之后,你们将被交由晋园管理处置。这一点,你们一定要听明白。并不是说,你们返回北晋之后,就完全是自主的,你们仍要受晋园的管辖,而晋园之主晋凌,则受我父王管辖。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你们这些晋氏遗族不生二心。”
“敢、敢问殿下。”有一名年长的晋姓遗族小心地问道,“这位晋园之主晋凌,就是,就是你刚刚说过的,原北晋国主晋南山之子?”
“不错。”商然点头,“这位晋园少主,开仙以来,开拓财源,屡立功劳,甚至救了我父王的命。所以,父王授予其部爵爵位,将双石仙村赏赐为其封地,允许其在王国境内建立各项产业,开创财源。也正是靠着他的努力,你们这些人,才能够在有生之年,活着回到故国。”
“可是、可是我听说......”那老者疑道,“我听说晋王的独子名为晋城,而不是晋凌.......”
他说到晋城这两个字的时候,那名人群中安然的中年妇人与那瘦弱的少年人身体同时一震,脸色剧变。少年人禁不住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暗地里被中年女人狠狠拧住了手臂。
“不错。”为了取信于这些晋氏遗族,商然把话说得更明白了,反正这些话都已经被商氏公布于王国境内,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这位晋园少主晋凌,原名正是晋城!他自幼隐姓埋名,藏身于乡野,保存自身。不过,大家对于他的身份是不必怀疑的,他身上有着帝国有爵位册封文书和爵位令牌,也经受过了帝国仙爵司特使大人使用血引盘认定血脉,身份之真实毫无疑问!”
晋姓遗族之中更加轰然。
那名中年妇人死死地掐着瘦弱少年人的手,让他始终不能说出一个字来。
商然安抚了这些晋姓遗族,派军医查看了大家的身体状况,给一些患病和伤者进行了初步疹治后,将他们放上了军用马车,率部带着他们往晋华城出发。
“殿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阎杰在她身侧冷眼旁观,“现在晋园势力日渐壮大,晋凌的声望又如此之高,这样不断地将晋氏遗族收入晋园,以后对于这商氏王权,可未必是好事。”
“这些事情,自有我父王考虑。”商然并不在意,“晋凌这些年来做的所有的事,都是为了维系自身安全的斗争,并未对于我商氏王权有半点威胁。相反,他还救了父王的命,向父王称臣,成为了商氏的臣子。这样的人都不放心,还放心谁?”
“相反,某些暗中对我父王下蛊毒的人,才是最需要提防的吧!”商然话音一转,“虽然吴大鹏已死,目前还没有证据查到他背后的人是谁,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迟早,我会把他揪出来!”
阎杰冷笑。
由于队伍中多是老幼妇孺,队伍行进很慢。从早到晚,直到近黄昏时,走了大半天,才堪堪抵达双石仙村的晋园领地。
早有晋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