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对于前一秒还是农民的青壮年来说,是一台“绞肉机”,想要从战场上存活,就要学会在战场上求生的技能,秦军打仗,队列整齐,令行禁止,若是有人在队列中不服从指挥,会被当场斩杀的,而秦军每到一处,都会先用强弓硬弩的漫天箭雨“开路”,然后再是军阵的推进。
因此,这些新来的士兵,大多都要从队列开始训练,但这也有好处,拿几个锄头就可以先充当长枪,用木盾来充当盾牌,时间仓促,叶世楷明白这点,新的军械都在赶制之中,就连队伍的训练量也加大了,说不准哪天就上前线,也许是一周,也许是三天,也许是明天,皆有可能。
推进,后撤,掩护,然而在战场上,更多的士兵关心的还是两点,一,自然是能不能保住性命,二呢,就是斩杀敌军,获得军功爵位,然后就是封赏什么的,也正是因为制度的优势,让秦军从上到下,无论是将军,还是小卒,都有动力去杀敌。
当然,也不代表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秦灭六国之后,有不少六国的士兵也入了伍,他们亲眼见过战争,想得不是如何去拼杀获得军功,更多的是如何保住性命,甚至是……如何避免上战场。
叶世楷的目光落在了刚才那位有些虚弱的士兵身上,他刚才说这话时,明显是畏惧打仗,在场的众人都是同乡青年,所以叶世楷也没有问到底,给他留了面子。
说起来,叶世楷能够理解,军功是自己的,但也要有命去拿,如果为了军功就连性命都不要了,那就是赌徒,而且还是一个“嗜血”的赌徒。
“行了,都休息一下。”到了正午,叶世楷看了看天上的烈日,现在正值七月,暑气正盛,话虽如此,但若是现在出发去前线,恐怕到了那里,也快接近冬天了。
“老叶,韩大人的话,你没随便说出去吧。”吃饭的时候,上官健突然问了一句,叶世楷的筷子突然一顿。
“我告诉何老伯一家了。”叶世楷没有撒谎,实际上,还有他手底下的几个士兵和伍长,不过他们是不会随便乱说的,军队之中,随意传播“谣言”,足够斩首的。
“那没关系,他们不会乱说的。”上官健也没有说什么,或许他也看出了叶世楷和何凌寒的关系,所以并没有多言。
“韩大人的意思,虽然我们军官知道了即将开战的消息,但还不能告诉所有人,大战在即,人心浮动,这是最忌讳的,前线若是吃紧,那么后院不可再起火。”似乎仍是有些担心,上官健忍不住再提醒道。
“你的意思我明白。”叶世楷打断了他的话。
“那就好。”
“我想明天,县里的命令应该就到了,到时候,村里的三老,有秩,就会开始筹集粮草,亭长也会开始运送徭役,我们的任务也即将开始。”
叶世楷并没有多说什么,大战在即,若是胜了自然是好事,若是败了,北方狼族突破长城防线,以他们的速度,至多一个月,就可以从燕都杀到这里,而秦国的大军远离战场,调集都需要时日,且步兵的速度怎么能和骑兵相提并论,光靠郡县的守备军,恐怕不是狼族的对手。
且狼族若是突破了长城防线,便是一片平原,轻骑可以一马平川,到各个村庄烧杀抢掠,情况不堪设想,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将狼族挡在长城以外。
或许也正是因为战事情况危急,所以郡守府才会下这种命令,而上官健也在“隐晦”地提醒叶世楷。
若是让所有人都知道,边境告急,危如累卵,那谁能保证,不会有人趁机落草为寇,或者是那些押送的徭役,会不会抢夺军粮军械,四散而逃,若是真的如此,那么边境的防军一定是不攻自溃。
所以,要派守备军随同徭役一起前去边关,一是为了监督,二是为了增兵边关。
“下午我们还有别的任务,跟我来吧。”午饭之后,上官健带着叶世楷和十几个军士离开了训练地,去了一个叶世楷不曾去过的地方。
“这里是哪里。”叶世楷看着面前的山洞,好奇问道。
“进去你不就知道了。”上官健挥了挥手,立刻有两个军士点上了火把在前面领路,一行人缓缓进入了山洞之中。
“这么多粮食。”待叶世楷见到山洞之中的景象时,不禁感到震惊,一个山洞都摆满了粮袋,看上去有不少呢。
“这不过是一千石粮食罢了,若是你见到边防大军的粮仓,那才叫真的多呢。”上官健轻笑了两声,的确,能够存放几十万人吃上一整个冬天的粮仓,一定很壮观吧。
“这里是上水村的粮库,这些也是上水村民节省出的粮食,为的就是防止大旱无粮或是筹措征收军粮,县里的命令一到,村中的有秩就会来清点粮草,然后按照数额送出去。”上官健向叶世楷解释道。
“所以说,这里是整个村民的命脉,没错吧。”叶世楷点了点头,摸了摸存放着的粮袋,若是没有这些,上水村民就会面临饥饿,甚至是死亡,所以用“命脉”来形容并不为过。
“你可以这么说,明后天可能村里的有秩就要来了,为了防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