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睡了一晌午,尽管因为空间水童姨娘、梅圣杰母子脸色比之前强了很多,但是梅宜轩知道,她们母子的状态距离正常人还差得太远。
听到张婆子的禀报,梅宜轩牵着梅圣杰迎出了正屋,走下台阶,就见从院门口走进来两位丰神俊朗的男子。其中一位是梅府的主人梅允铠,另一位自然是梅宜轩的舅舅了。
梅允铠上前一步介绍道:“宜轩、圣杰,这是你们的舅舅童卓新,专程来看你们的。”
梅宜轩来不及细看,带着梅圣杰躬身下拜,深施一礼:“外甥女宜轩、外甥圣杰给舅舅请安!”
童卓新在看见梅宜轩、梅圣杰姐弟时,疾步上前伸开双臂,把她们姐弟紧紧地搂到了怀里,语气哽咽的说:“好孩子,想死舅舅了!”
梅宜轩冷不防被人搂到了怀里,惊讶之余,却让她感觉到了山一般的父爱,这个来自亲人温暖的怀抱一刹那让她无比的安心和温馨。尤其是她听到了一个男人激动地呜咽声,这哭声刹那间击溃了她所有的伪装。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这是来自亲人思念的哭声,这是亲人心底里最真实的情感宣泄。这一刻,梅宜轩承认,她有些激动。
在自己孤立无援、母女三人陷入生存危机的时刻,舅舅的到来,不啻一个救星,让她暗谈黑沉的前景呈现了一线希望的曙光。
梅允铠在一边尴尬的咳嗽了一下,说:“好啦,童老弟,孩子们都吓坏了。”
童卓新不好意思的松开了胳膊,飞快的用宽大的手掌抹去了眼里的泪痕,急切的问道:“怎么没看见你们的母······娘亲?”说着,往正屋的方向看了一眼。
梅宜轩温声说:“舅舅不要急,请您跟我来。二叔,也请您进来。”
于是,一行人穿过院子,来到了正屋门口。
常嬷嬷带着院子里所有的奴婢规规矩矩的给梅允铠、童卓新施了一礼:“奴婢见过二老爷,舅老爷。”
梅允铠挥了挥手,说:“免礼,你们赶紧各司其职,伺候好客人。”
常嬷嬷躬身应道:“是!”
于是,丫鬟们各自散去,却不愿走远,站在厢房的檐下,偷偷的打量着舅老爷迷人的风姿。她们心里此时是高兴的,因为舅老爷的到来,说不定会改变望月居在府里的处境。
其实,待客的茶水已经准备好,眼下也没什么能让丫鬟们做的了。再说,不是谁都有资格能在主屋伺候的。
童卓新急切的跟随着梅允铠、梅宜轩姐弟进了正屋的小客厅,四下搜寻一圈没发现姐姐的身影后,他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怎么回事?”童卓新的脸色无比的难看,看着梅允铠的眼神很不善,“梅大人,你不要告诉我我的姐姐······她······”他有些不敢说下去了。
梅允铠急忙说:“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人呢?!”童卓新的声音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他了解自己的姐姐,从小就很疼自己,自己已经到了屋子,如果姐姐还活着,没有道理不见自己。
“弟弟!······”这声从东屋里发出的微弱呼唤,成功的把童卓新的濒临爆发的怒火给浇灭了。
童卓新脸色一变,想到了某种可能,急忙粗暴的扯开了门帘子,闯进了东屋。可是,他看见了什么?姐姐怎么了?这还是那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善解人意、温柔娴静的姐姐吗?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的姐姐成了这个样子?这个像骷髅般的人是他的姐姐吗?
当童卓新看见童虹影的样子时,胸中奔腾着不可置信、暴怒、想要毁灭一切、心疼、痛恨的种种复杂的情绪。
他强自压抑着满腔的怒火,颤抖着身子,踉跄着奔向拔步床上的姐姐,小心翼翼的跪在了床边,眼泪夺眶而出:“姐!姐姐!告诉弟弟,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梅允琛当初是怎么说的?他竟然敢这么对你,我······我,我饶不了他!”
童姨娘虚弱的笑了笑,强打精神安抚道:“不要哭,看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
童卓新强忍着掀开被褥检查的冲动,仔细打量着姐姐。却见姐姐单薄、瘦弱的身子上覆盖着一床薄被,姐姐静静的躺在床上,深陷在眼窝里大眼睛闪烁着久别重逢的惊喜、脸上丝毫看不出异样。
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姐姐是怕他担心,所以才什么也不表现出来。
他试探着上前抱住姐姐,当手掌触碰到后背时,他敏感的察觉到姐姐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他的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顿时明白了姐姐身子的状况,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眼底里闪烁着慑人的寒光。
他缓慢的转过身子,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两个外甥女、外甥,这才震惊的发现,外甥女梅宜轩还好,外甥梅圣杰竟也像是逃难的难民,小小的身子正依偎在姐姐身边,正好奇的看着自己。
童卓新讥讽的笑了笑,紧紧盯着梅允铠,一字一句的问道:“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