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这句话提示了毛利小五郎,他大喊道:“板仓先生先是被人用被子裹了起来,并用绳子绑在凳子上。如此一来,挣脱不了的板仓,只能脱下一只袜子,用脚趾拾取围棋棋子,摆出这盘带有死亡信息的棋。”
相马鄙夷地轻哼一口气,说道:“我不是说了吗?像这种死亡信息,根本算不了什么。因为任何人都可以伪造出来……”
话落,格兰利威伸手抓住了相马龙介的手腕。厉声道:“不,犯人就是你!因为这三人当中只有你不了解围棋和点字。而且能够证明你就是凶手的铁证就是你的手表!”
“手……手表……”相马一头雾水地看着自己那块新买的表,不知它哪里出了问题。
格兰利威解释道:“既然板仓先生留下了这样的死亡讯息,就说明他曾经用手碰过相马先生的这块表。上面就一定还存留着板仓先生的指纹。您不介意等警方来了之后,做下指纹比对吧?”
“呃……这个……”相马开始变得慌乱,支吾不清。
听到这话,众人恍然大悟。
相马龙介刚刚还在楼下说,这块手表是在五天前买的,按理来说一个星期多没和板仓先生相见的相马,手表上是不可能沾有板仓卓的指纹的。
如果指纹真的存在,就表示相马龙介一定是杀害板仓的犯人。
格兰利威将他的手表从腕上取下来的时候,相马龙介的表情似乎已经释然了。
他缓缓而道:“要去检查的话,就尽管去查吧。我想这块手表上已经沾满了那家伙的指纹……当初,我就是趁着他全部心思在这块表上的时候,才在酒里下了安眠药,把他弄晕后再层层裹住的。”
内藤和须贝还有些不相信,毕竟合作了这么久的伙伴,两人又没有明显的纠纷,所以根本不知道相马的动机。
其实早在二十年前,在板仓卓还默默无名的时候,相马就和他是合作伙伴了。两人曾经约定要做出一款能够打败所有软件的象棋游戏,结果板仓出名之后忘记了之前的约定,并把象棋游戏一拖再拖。
三天前,相马龙介好不容易找到板仓的下落时,板仓竟然对他说:“你觉得一个人应该能够等待多久?”
这二十年来,相马一直到处借钱,把所有资金投在板仓卓的身上。满怀信心地以为他会做出一款史诗级别的软体,结果却让他再等等。
他不清楚再等下去,会不会又是一个二十年。
于是,一次次的失望让相马龙介心生怒火,最后亲手解决了这个所谓的cg游戏名家。
把这些解释给众人听后,相马心生感慨:“不过,我们用二十年的时间来考验彼此毕竟太长了些,一旦时空隔离,无论是人心还是梦想,全都会变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站在门口的毛利兰不自觉便把工藤新一联系在了一起。
她的心底五味杂陈,摇摆不定。
最后,赶到的搜查一课警官不费吹灰之力便把相马龙介带走了,并清理好了板仓卓的尸体。
刚刚还人多话杂的空间瞬间变得空旷,灯光熄灭之后,只留下清淡的月色透过窗,照在冰冷的地板上。
因为毛利小五郎协助目暮警官做笔录去了,所以回去的路上就只有格兰利威、毛利兰和柯南三个人。
东京的夜华灯初上,树上绑着五色彩灯,和空中飘散的绒雪相衬显得十分温馨。可惜走在街上的三人貌合神离,各有自己的心事。
格兰利威自然还想维持自己高中生的身份,享受这段平静的人生。毕竟从他20岁加入伦敦警察与犯罪组织的斗争后,就一直处于水深火热当中。
若是不曾见到阳光,恐怕还会一直习惯于黑暗吧。
而柯南则很兴奋自己不费吹灰之力便取到了板仓卓写有日记的移动磁盘。他完全没注意到旁边一脸落寞的毛利兰,正试想着与黑暗组织交锋的那天:
这次,总算有些进展了。现在已经有了黑衣组织那些人的线索,再来只要利用阿笠博士的电脑,把磁片彻底检查一遍就行了。
突然,柯南觉得握住自己的手有些松了力气。一旁毛利兰的脚步骤然停下。
“怎么了,小兰姐姐?”
格兰利威见此也停下脚步,茫然的看着她。
因为有格兰利威在,所以小兰不好意思完全敞开心扉,将自己的心事说出来。只是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滴落,那团晶莹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相马龙介的那番话,让她深有体会。
等待实在是太辛苦了,而且那种不安会让她怀疑与她相隔的新一是不是也会像那些人一样,改变对自己的心意。
顿了顿,小兰深呼一口气,扯出一丝牵强的笑意,摇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了而已……”说着,又开始迈开了步子。
不知走了多久,三人前方不远处一个电话亭里走出一个夹着香烟的男人。
那男人戴着黑色针织帽,墨绿色的冷瞳似乎能够看穿一切事物般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