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狼。”
正对着某太子爷轻嗔薄怒,耳畔忽地响起咕咕声,赵明月略略低头,下巴便觉柔软而微痒。不过没等她再细看,趴在她胸口的小玩意儿就被闪电般掠至的男人粗鲁地拎离出老远。“小色狼,活得不耐烦了么?”
小小的猫头鹰不足十寸长,绒绒的白羽棕黄的圆瞳,此刻正奋力而徒劳地在云大公爷指间忽扇着翅膀扒拉着小爪子,可怜兮兮的模样越发惹人怜爱。
“哎,不要。”
洁白纤掌在小可怜的尾羽沾上水面的瞬间将其托起,凤眸朝作俑者一横:“它这么小,会淹死的。”
小猫头鹰咕咕着往赵明月收起的臂弯里缩了又缩,愤愤地对一脸阴翳的男人吹细绒瞪圆眼:就是就是,俺只是个宝宝,为什么要这样对俺?
云凤泽暗沉着眉梢,又要去提它:“这东西来路不明,性子跳脱,身上又脏,对你的筋骨与伤口恐有害处。”
赵明月低头瞅瞅小可怜:“我瞧它乖巧得很呐。看这大眼睛,多萌。”
扭脸望望喜怒不辨的蓝大太子爷,果断把小萌物安置在桌上,继续跟它深情对视:“喂,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往何处去?你家主人是谁?你是男是女?今年多大了?可曾婚配?你该不会是嫌你的另一半长得丑才离家出走的吧?放心,以后我一定给你找几个--”
“先吃东西,菜要凉了。”
将剔好刺的小块鱼肉塞进欢脱不休的姑娘口中,蓝大太子爷忍不住学了云大公爷拎起小东西丢出老远。“吃饭时三心两意,容易消化不良。”
赵明月抗议的哼声还未出口,便见他作势要将小萌物抛到墙外去,忙举手表示听话,一心一意地细品起香煎鲑鱼。
还别说,经过蓝大厨神坚持不懈地挤兑嘲笑,她家青小厨出品的菜肴总算能勉强入口了。譬如这原本新鲜甜嫩的鲑鱼,虽然现下有些齁有些干,好似咸鱼般,但金黄的色泽还是颇有卖相的。
一心一意了半盏茶,大小姐乖巧地任蓝大太子爷替她擦好嘴,转身便朝委屈巴巴蹲在墙角的小萌物眉开眼笑。下一秒教云大公爷猛不丁按在腿上揽进怀里,终于捺不住小暴脾气了:“你们俩有完没完,不就是一只小鸟儿吗?昨日短短还舔了我的伤口呢,也没见你们有什么反应!”
“你的伤口已经收痂了,无碍的。”
赵明月瞪了眼自相矛盾的某公爷:“既然跟狗狗玩都没事,那跟鸟儿玩就更没关系了。我与这小家伙甚是投缘,你们何故阻拦?”
蓝云悠与云凤泽对视了一眼,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宠物随主--”
“既然你与我的宠物投缘,与我定也是极有缘了。”
清寒华音淡淡旋入,掩饰不住内里的欢欣与臭美。
赵明月起身睨着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某无耻,回首以眼神大刀猛砍俩大爷:“整日里就知道与我胡闹,安保措施都没做好!”
赤冽轩觑着云凤泽勾在玉人腰间的手臂,唇边上扬的软笑瞬时凛厉成直线。“光天化日之下便搂搂抱抱。若传扬出去,恐怕有损云公爷的清誉吧?”
“你不到处饶舌,谁知道?”
狠瞪着他,赵大护短重新坐回云公爷腿上,一点不担心损了他清誉地回抱住。“我跟我家情郎卿卿我我,谁也管不着。你大白天擅闯民宅打扰别人谈情说爱,是嫌自己心情太好,特意来找不自在的吗?!”
“我看起来心情很好吗?”
赤冽轩眯了眯风暴海洋般的蓝眸,极力抑下将持续扰乱他心境的姑娘抢捉过来的冲动,凉声道:“我自晓得段大小姐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纵然如此,应承别人的事情,便不需要兑现了么?”
赵明月白了他一眼:“我说了不兑现了吗?只不过我近日心情不好,若是去见了你,难免也会影响你的情绪。”
似她这般为人着想,有人却并不打算领情:“莫非段大小姐一瞧见我便心绪不佳,待你我约定的时限过去,才会重新欢愉起来?”
“你既有此自知之明,何故再逗留?早些动身去寻你师妹,岂不更有裨益?”
毫无被拆穿的窘状,段大小姐冷嗤完主动上门找不自在的某人,把小脑袋蹭着她家情郎的肩窝,娇声道:“凤凤,我困了。咱们便进屋去卿卿我我吧,省得闪瞎了有些人的眼,他更要厚着脸皮赖下不走了。”
云凤泽自是温声相应,抱了她起身。
赤冽轩目送两人走远,忽地身形一动,在门前拦住他们,迅捷而轻巧地抢过赵明月腕子搭上脉。
“擎政王爷,请你放尊重些!”蓝云悠沉声厉喝,却没有即刻出手。云凤泽亦是垂了翘睫,默然立于原地。
对于两座醋缸的宽许,赵明月小有意外。更意外的是某无耻没有借机东摸西瞧,很快便松开她的手腕,不能再正经地注视着她:“珣儿,你当真乏了么?是否经常感觉这般疲倦?”
赵明月乜斜着他:“我有病么?装累…”
“那么你便当真有--”
“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