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向阿赞远的屋子潜伏过去,夜深人静,树丛中几乎听不到任何虫鸣,只有脚下踩着的树叶发出轻微嘎吱声。
我非常紧张,本来想和朱强说说话分一下神,可君小角没让。这个时候任何的害怕和惶恐,都不是他的风格,会让朱强看出来。
我们终于来到一间茅屋的下面,朱强把刀拽出来,轻轻用刀把窗棂撬动,然后用手慢慢打开。
木窗开了一条缝隙。顺着缝隙往里看,屋子黑森森的,没有人影,能闻到一股很臭的气味,像是腐尸。
朱强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手电,顺着缝隙照进去,屋子面积不大,能看到墙角堆满了瓶瓶罐罐,确实没有人。
他关了手电,用手指指下一间屋子,我们小心翼翼顺着墙根窜到另一间屋子的窗下。
朱强做个手势,然后深吸口气,用刀子拨开了窗棂,轻轻打开半扇窗,我们一起看向里面,这一看就震住了。
这间屋子的中央有一个以极怪异的姿势站立的人!此人身体前倾四十五度,半悬在空中,不上不下的。我喉头上下窜动,仔细看才发现是怎么回事,原来此人四肢都栓着绳子,悬吊着。好像是死了。
朱强慢慢从窗下站起,用手电直直地照进去。
手电的强光落在那人身上,我们同时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个女人,全身赤裸,满头黑发垂下,挡住了脸。手电的光斑在她身上滑动,屋子其他区域都是深深的黑暗,所以看起来很清楚。
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死人才有的灰白色,上面布满了黑色铜钱大小的尸斑,整个人被绳子悬吊空中,像是木偶一般僵硬,这场景看起来就像是日本恐怖片。
朱强扶着窗台,竟然一翻身跳了进去。我有点害怕,深吸口气也跟了进去。
我们来到尸体旁边,空气中洋溢着强烈腐臭的味道。不过我们都是老油条,身经百战,到也不怕这气味。
朱强胆大包天,蹲在尸体旁边,轻轻用手抬起下巴,那女尸的脖子像是没上油的门轴一般干涩,在朱强的抬手下,她慢慢的抬起头。
我强忍恐惧,用匕首慢慢把她的头发撩开,露出一张惨白如纸的脸。这女人不算漂亮也不算丑,看起来挺年轻,应该不到三十岁。朱强把她的头侧在一边,指着脖子,示意我看。
借着光看过去,在女尸的脖子上有个很明显的伤口,皮肤外卷,像是小孩的嘴唇。这伤口很深,一看就是致命伤。
朱强道:“看到没有,是牙印,这是咬死的。”
君小角操纵着我,说:“她身上的血应该都被吸光了,这是飞头降的一个祭品。”
朱强微微眯起眼睛,右手放在女尸的额头,轻轻吟诵心法,念了几句他睁开眼睛:“身上的阴气也被吸走了。”
君小角呵呵笑:“这位阿赞远倒是不浪费任何一具尸体,先用飞头降把血吸干净,然后又吸走尸体的阴气魂魄,化为自己所用。”
朱强看向女尸的下身:“说不定这人送过来的时候是活的,阿赞远还要享用一番。”
君小角摇摇头:“不会的。练飞头降,首要断绝人欲,甚至吃饭喝水都会减少,每天只喝一点点稀粥就够了,那方面更是没有需求。”
朱强叹口气,喃喃地说:“幸亏我也是追求大道的修法者,要不然很难理解有人会放弃世间这么多诱惑,去修这么邪门的法门。”
“条条大路通罗马嘛,”君小角说:“不管什么法门,练到至高境界都会脱离肉身的束缚,达到精神上的宁静。这也是最诱惑人的。”
朱强看看他:“你不是人,所以你体会不到脱离肉身直达精神的快感。”
“其实说起来很是宿命,”君小角说:“我拼命夺舍肉身,其目的就是为了最终有一天摆脱它。”
“谈玄论道一会儿再说,现在要找找阿赞远在哪。”朱强打断君小角,他用手电四下里照着。
“这具尸体应该是才死的,”君小角说:“阿赞远肯定在消化女尸的阴气,现在是他最脆弱的时候。”
朱强打着手电在屋里照着,照了一圈,找到一些奇形怪状的法器和几具小鬼儿的干尸,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现阿赞远。
“最后一间屋子。”君小角和朱强同时说道。
我们从后窗爬出去,小心翼翼不发出声音,来到了最后一间茅草屋。来到屋子后面,窗户竟然没关,半开着。君小角和朱强对视了一眼,朱强略一思忖直接把窗打开,一束手电光亮照进去。
强光下,这次我们都看清了,在屋里中间的地上,盘膝打坐着一个人。这人竟然没有头!
看清的一瞬,我后脖子汗毛都竖起来了,头皮发炸。
这具无头人尸极为奇怪,这么大热的天,虽说是晚上,可我们穿着小背心都嫌热,尸体上却披着厚厚的毯子,腰间用绳子一圈圈固定住,整个人包得严严实实。
“找到了。”朱强说:“人头肯定是飞出去修炼了,一会儿会回来。”
“只要在天亮前,阻止飞头回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