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雾化壶的盖子,小小的壶里一片混沌,可能是光线和浑浊的关系,形成的视觉错觉吧。我这么看进去,方寸壶中显得无比幽深,似乎没有底一般。
三舅、我和妹妹,直直地看着壶里,谁也没说话,我相信他们两个和我一样,也被壶内无比深邃的黑暗所吸引住,那里竟像似微缩版的深渊,让我有种错觉,壶里似乎连着另外的一个世界。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这个壶才多大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深邃的表达,一定是错觉。
三舅把盖子盖上,想了想,把壶递给我。我愣了,问这是干什么。
三舅道:“强子,你以后出道不能光凭着自己打天下,还要有趁手的法器。这个壶就留给你吧,拿着自己琢磨琢磨。”
“三舅,这个壶有点妖异。”我苦笑。
三舅道:“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它就当是你的心智考验吧。”
他这么说,我只好接到手里,颠了颠,这只壶很有份量,估计周身都是精铁打造。既然这个壶现在属于我了,心思就活了,此物说白了,本质上就是个玩具,什么都能雾化,那雾化点什么好呢?
妹妹要抢这个壶:“哥,给我看看。”
我赶紧藏在怀里,训斥了她一番,什么都想看,不知道好奇害死猫吗。
大半夜的,大家人困马乏,尤其三舅,这时候有点顶不住了。我还想问问他,是怎么被铁面抓走的,可看他疲惫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我们三人躺在垫子上,昏昏沉沉睡着了。
三舅救出来了,我们这几个人一个不少,任务完成心情放松,所以这一觉睡得特别沉。太舒服了。
一觉醒来,躺在垫子上,头上是微弱的灯泡,竟然没有了时间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我坐起来,三舅还在沉睡,而妹妹早就起来了,正在把玩雾化壶。我打了个激灵,伸手在怀里一『摸』,壶没了。
我赶紧过去一把夺过来,妹妹惊愕:“干嘛啊,看看都不行吗?”
“这东西是你看的吗?”我有点急了,铁面那疯狂劲还历历在目,不都是这玩意惹出来的。
妹妹特别生气,我把壶卡在裤腰带上,妹妹大怒:“我不看了行吗,你直接塞进裤裆吧,省得麻烦。”
我坐在她旁边,缓口气说:“这东西实在妖异,昨晚我都跟你讲了铁面的事,你还敢碰它。铁面是什么人物,响当当的大巫师,都被这玩意折磨疯了。”
“我又不是他,我不用它吸人气!”妹妹负气地说。
我懒得费口舌,不行就是不行。这时三舅醒了,『揉』『揉』眼,看我和妹妹争吵,笑笑没说什么。
我赶紧岔开话题,问三舅是怎么被铁面抓起来的。
三舅说,还能这么抓,他潜伏到阴间教总堂,被铁面发现了。把他关在笼子里,『逼』着和他合作,折磨了数天,铁面如今疯了,也算咎由自取。
我们聊着时候,张文涛来了,带了食物。大家一边吃一边跟他打听外面的情况,张文涛说现在暂时没什么动静,如果明天还这样,他就联系金属厂那边,先帮着三舅把脚镣和手铐打开。
现在三舅这个样子我们哪也去不了,坐飞机安检都过不去。再一个,二龙还处于昏『迷』状态,我们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鬼地方。虽说千头万绪的,好歹大家都安安全全,这比什么都强。
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晚上的时候二龙醒了,大家松了口气。
二龙醒是醒了,可整个人状态很差,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在干燥地方躺了一天一夜,却弄得浑身大汗淋漓,这很奇怪。
三舅和我扶着他出来,二龙的两只脚像是踩在棉花上,绵软无力。三舅『摸』『摸』脉搏,又翻了翻他的眼皮:“二龙,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二龙摆摆手,脸上的五官有些僵硬,干呕了一阵,说道:“头疼,难受。”
妹妹心直口快:“二龙哥,你吸了彼岸香了。”
二龙点点头,闭上眼睛,似乎陷入到某种记忆里,他缓缓念叨着:“难受,太难受了……”
我焦急地问三舅,二龙哥没事吧?
三舅沉『吟』一下:“从脉象上看,应该没多大事,刚才我用阴咒试了一下,他身上也看不出阴气。可能是吸了彼岸香,身体承受不住,先观察观察看看。二龙体质没问题,从目前来看,回去之后要休息一段时间了。”
二龙轻声说:“王强,扶我到墙角,我头晕的厉害。”
我扶着二龙,慢慢走到房间黑暗的角落,把他放在那。二龙靠墙低着头,双手抱膝坐着。我正要走,他忽然轻声叫住我:“王强,咱们算朋友吗?”
我愣了:“二龙哥,当然了,咱们一路过来,也算同生死共患难。”
二龙轻声说:“我现在最大的心事就是重整八家将……这件事不做好,我恐怕死了也不能闭眼。”
我赶紧道:“二龙哥,你别胡思『乱』想啊,咱们已经脱离危险,没事了。”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