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这个『乱』,众人赶紧把老太太放到沙发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抚胸口,折腾好半天,老太太把眼睁开,嘴里念念有词:“志鹏,志鹏呢……”
众人面面相觑,在场的人谁都不知道这位志鹏是何许人也。
我灵机一动,过去拉着高爷到老太太身边,轻声说:“老『奶』『奶』,你找到的是他吗?”
老太太一把抓住高爷的手,哭的泪流满面:“志鹏,志鹏,我是翠儿啊。”
所有人都傻了。
家里人在苦劝,我们外来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干看着。高爷抓耳挠腮,一副笨呼呼的模样,也不知辩解。
哭了好半天,老太太这才明白过味来,擦擦眼,“不对,你不是志鹏,志鹏要活着,没你这么大,起码也得八十了。”
高爷傻乐:“我四爷爷就叫高志鹏,咋这么巧呢。”
老太太陡然一震:“孩子,你姓啥?”
“我姓高,”高爷说:“我是北京人,有个雅号叫高爷。你说的志鹏志鹏,听着挺像我四爷爷的大名,他叫高志鹏。”
老太太道:“对,对,当年的志鹏就是叫高志鹏。”
三舅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挤过去说:“老太太,我们是从北京过来,就是想替老高认祖归宗,找到他的四爷爷。”
高爷一瞪眼:“不对啊,我们来这不是为了盗……”
后面的陈老三一把捂住他的嘴,拉到一边,不让他『乱』说话。
三舅赶紧把话茬接上:“老太太,你认识他的四爷爷?”
老太太仔细看看高爷,叹口气:“像,真像。”
有人说:“先别管什么志鹏,先给浩然治病,治好了再说。”
老太太点点头:“对,对,先治病,医生在哪呢?”
阿赞娜木走过来,双手合十:“你孙子的虫降由我来解。”
这些人估计一时听不懂虫降是什么意思,只是道,赶紧救啊。
阿赞娜木摇摇头:“我来治是有条件的。”
老太太脸『色』不好看,“要钱是不?多少钱说话。”
阿赞娜木正要说什么,二龙从后面嘻嘻哈哈过来:“要啥钱。其实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找四爷爷高志鹏当年在此地的一些故事。老太太只要你把当年高志鹏的事说给我们听,就不要钱。”
老太太松口气:“这好办,多少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说给你们听也没什么,只是过程有些离奇,你们这些小年轻未必能信。”
二龙拍拍阿赞娜木的肩膀,阿赞娜木一瞪眼,那意思是我的肩膀是你能拍的。二龙挂着二皮脸一笑:“师母,咱们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就帮着那胖子把降头解开吧。”
这一声师母叫的阿赞娜木浑身舒坦,她白了二龙一眼,让家里人头前带路,她到楼上给那个倒霉的胖子解降去了。
老太太相当随和,让人泡茶,絮絮叨叨跟我们说着家史。她大儿子现在是龙口县的二把手,二儿子干外包工程,张浩然就是老二的儿子。三儿子在上海做生意。还有个女儿,目前是什么商贸公司的经理,反正个个有出息。
我们也听明白了,难怪张浩然能集合一批混混在大街上拦车讹钱,敢情他们老张家把龙口县都承包了,上上下下全是他们的人。
老太太是一家之长,相当有威严,她那些儿女再厉害,也不敢不看她的眼『色』。
二十多分钟之后,阿赞娜木下来了,家里那些人兴高采烈,告诉老太太,说浩然已经没事了,再也不喊痒和疼,乖乖地睡了。
阿赞娜木冷冷地说:“老太太,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老太太笑了笑,突然喊了一声:“人呢?”
从别墅的后门“哗啦啦”进来十几条汉子,为首的正是刚才那瘦子。老太太喝着茶水:“你们这些外乡客,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藏着掖着什么?当我老太太糊涂吗,今天不说清楚一个都别想走!”
大汉把我们重重包围。我头上有点见冷汗,但是也没怎么害怕。我们这有三舅,二龙和阿赞娜木,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人,要冲出去应该不是难事。
现在就等老太太一句话,他们就会动手。
老太太气定神闲喝着茶水,看着阿赞娜木:“丫头,我孙子身上的病一开始就是你弄的吧?”
阿赞娜木坐在椅子上,冷冷说:“不错。他拦路抢劫,还调戏我,我搞他一下,不应该吗?”
老太太道:“那你们到底为什么来的,肯定不是为了高志鹏。”
高爷的虎劲儿犯了,直接一拍桌子:“藏着掖着干什么,告诉你得了,我们是为了下墓!”
“什么墓?”老太太问。
“具体名字不知道,”高爷索『性』都说了:“反正在你们的龙口县里,墓主以前是个大军阀,姓陈。”
“原来你们是盗墓的。”老太太冷笑:“抓起来见官!”
二龙挪到三舅面前低声说:“安先生,你能对付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