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口说着,缘分缘分真是缘分。
唐硕忽然道:“领你进来见见世面,我和阿赞湿关系很好,或许他也能为你做做法事。”
没想到他这么热情,我可有点吃消不住,赶紧摆手:“算了吧,我不信这个。”
“阿赞湿很难得来大城一次,你要下次再看见他,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唐硕拉着我进了大堂。
我只好既来之则安之。
唐硕拉我到了僧侣前,用泰语说了几句,僧侣点点头。唐硕低声喝到:“跪下!”
我没有办法,捏着鼻子跪在这个和尚面前。心想我在国内进庙都不跪,没想到第一次居然把膝盖献给一个泰国和尚,世间机缘还真是巧妙。
僧侣伸出手在我的头顶『摸』了『摸』,然后用泰语说了一句话,唐硕有些惊讶,对我说:“阿赞湿说你身上有圣物,可惜被污秽遮蔽,他可以为你重新开光。”
我眨眨眼:“我还有圣物?”
唐硕说:“你好想想,包里,身上穿的,脖子上挂的……”我想了起来,把脖子上挂着的项坠拿出来。这枚项坠是不沉道长的舍利子,后来被彭宗梁用『尿』淋过了,现在一直灰突突的。
这泰国和尚还真有点道行,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他没看我戴着什么,凭空就能知道我身上有圣物,有点意思。
我对这位阿赞湿有些钦佩,把舍利子递给他。反正现在舍利子也用不了,给他试试,说不定死马当活马医。
僧侣握着舍利子,闭目诵经了好一会儿,然后把舍利子扔到一个大号金杯里,用里面的水洗了洗。他捞出来递给我,说了句泰语。
唐硕道:“阿赞湿说了,他已经为圣物重新开光,但是你要记得,行房时候不要戴。”
我看着舍利子,果然又恢复成黄『色』澄亮,我给阿赞湿磕了几个头,心悦诚服。
阿赞湿说了几句话,唐硕有些难以相信,又问了阿赞湿几句。
等他们说完了,后面还有信徒源源不断进来,唐硕招手示意我跟着出来,到了外面,他带着我进了旁边一个棚子,那里有卖各种冷饮的,他为我点了一杯椰子汁,我一口口抿着。
唐硕看着我:“阿赞湿刚才说,他为你抚顶的时候,能隐约感觉到你的未来事。”
“会怎么样?”我问。
唐硕道:“他说你不久后会遭遇到一次生死难关,他已经为你加持,希望你能好运,能顺利过关。”
我有点喝不下去了,闹心得厉害。
唐硕道:“你不用烦心,他对我也是这么说的,说我有一步生死大劫。对了,你这次来泰国干什么。你们单位派人到东南亚来,说是谈业务,其实都是来旅游的。我看你一个人孤身前来,应该不像游山玩水,肯定有事,说吧。”
唐硕这个人,真要接触起来,不像电话里那么讨厌。我略考虑了一下,还是合盘端出,便把油漆厂挖缸,其他人染毒,我来请阿赞师傅回去解毒的事,都说了。
唐硕感兴趣:“我在泰国混了四五年,说说看,你们要请的阿赞是谁,我认不认识。”
“阿赞汶洛。”我告诉他。
眼见得唐硕那脸马上变了,好半天才点点头说:“我听过他的名字。他是泰柬边境有名的黑衣阿赞,深居简出,住在深山,这人脾气很怪,你要找他出山,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灵机一动:“唐先生,你和阿赞湿关系这么好,莫不如请他到厂子里去给那些领导治病。”
唐硕摇头:“一家有一家的法门,阿赞汶洛的道行不比阿赞湿差。阿赞汶洛的独门秘降,阿赞湿恐怕解不开。而且你们请阿赞湿到国内来回这么一趟,没有二十万下不来,再说他时间很紧张,明天要去印度了。”
当闲聊,唐硕说起这位师傅阿赞湿,又告诉我鲁士法会是怎么回事。阿赞湿这和尚挺有传奇『色』彩,这老伙计以前是在夜场门口开摩的的,后来看客人们经常挂着佛牌咬钱虎之类的出入,就问这是什么,有好事的跟他讲了关于佛牌古曼童之类的知识。阿赞湿也是福至心灵,摩的不开了,到处拜师学艺,后来真就拜在一位阿赞手下。可他是半道出家,年龄太大,脑子也不好使,学了几年一事无成,只能给师父端茶倒水。
后来有一天,他可能是受气不过,一气之下走了,上哪了没人知道。等再回来的时候,突然变得法力高深,龙行虎步,成为泰国里混的相当不错的顶尖阿赞。这老伙计也有商业头脑,经常和香港那些无线节目合作,弄一些猎奇的降头节目,类似古灵精怪东南亚之类的,在粤语华人圈里声名鹊起,信徒无数,成了数一数二的宗师级人物。
阿赞湿是白衣阿赞,还是鲁士会的会长,不像学黑巫术邪术的那么吓人,算是在世活佛了。
我听得津津有味,说:“这位阿赞湿是不是掉进哪个山崖的山洞里,捡了秘笈,像武侠那样。”
“那谁知道。”唐硕说:“反正奇人必有奇缘和奇遇,他自己不说,就是永远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