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装修正式竣工,应三舅的要求,我在家门口放了一千响的鞭炮,噼里啪啦很长时间,门口聚了一堆看热闹的。三舅非常高调,掐着烟披着衣服笑眯眯看着。
自从这栋小楼竣工之后,三舅就搬到这里住了,不让我和妹妹踏足,显得很神秘。今天我居然能借着张宏的机会,进到里面一睹为快。
三舅的名声在村里传播开,而且罩上了层层『迷』雾,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传闻说他是南方的江洋大盗,回老家避难来的。不过从此没人小瞧我们王家。
这天晚上,我们一家人正在看电视,三舅突然道:“强子,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有些尴尬,嗫嚅说:“想在镇附近找个工作,先把家养起来。”
三舅喝着茶水,摇摇头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养家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应该有更大的志向。”
我苦笑,一个有污点,连大学学历都没有的人,哪来的什么前程,更谈不上志向。
老妈咳嗽着说:“三哥,你是有大能耐的人,走南闯北,认识人也多,看看能不能帮帮强子,强子以前蹲过大狱……”
我不高兴了,声音粗了一些:“妈……”
三舅把茶杯一顿:“以后不准和你妈大声说话!你的事用不着藏着掖着,你妈都跟我说了,蹲监狱怎么了,用不着自卑。监狱那叫社会大学,一般人想去还去不了呢。学历都是屁!在这个社会上混,就是看弱肉强食的能力。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妹妹说:“三舅,那你看我哥是狼是狗?”
我瞪她一眼,有这么说话的吗。
三舅正要继续往下说,外面院门被敲响了。
自从这栋小楼竣工之后,三舅就搬到这里住了,不让我和妹妹踏足,显得很神秘。今天我居然能借着张宏的机会,进到里面一睹为快。
大夏天的,院门没锁,有人进来了,站在院子里。我一看就愣了,是张宏,大半夜的他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来了。
我问他怎么来了。
张宏手里提着东西,说道:“今晚不是找你的,是找前辈的。”
没等我错愕,他大步流星进了客厅,当着我们家人的面,直接给三舅跪下,砰砰磕头。
磕了三个头,然后把提来的保健品,冬虫夏草大礼包,还有龙井茶叶,几瓶好酒,都堆在地上,说道:“前辈,我是来拜师的,这些是见面礼,你别嫌弃。”
张宏真是下血本了,这些东西正经的小一千。
老妈咳嗽着:“张宏,这孩子真是胡闹,赶紧起来,拜什么师。我三哥怎么能当你师父。”
张宏挺犟,梗着脖子:“前辈就是厉害,我都知道,不收我,我就不起来!”
三舅看看我,又看看他,沉『吟』一下说:“先起来,跟我到后面,别影响其他人休息。”
张宏乐的从地上爬起来,三舅看看我说:“强子,你也来。”
他披着衣服走,我和张宏在后面跟着。妹妹本来还想瞧瞧热闹,让我推回去,这里牵扯太多的秘密,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三舅呵呵笑,说道:“这样吧,你也别答应那么仓促,我收徒也不会这么儿戏,我先给你一个考验,你能过了再说。”
我们三人到了后院,三舅带我们进了那新盖的小古楼。
自从这栋小楼竣工之后,三舅就搬到这里住了,不让我和妹妹踏足,显得很神秘。今天我居然能借着张宏的机会,进到里面一睹为快。
小楼还是吊脚的,四面离地,踩着台阶进去,里面是个屋子。面积不大,不是抹的水泥,四面是木头结构,因为没有收拾,很空,在地上铺着几个垫子,连床都没有。
我实在没想到三舅每天晚上就是在这里休息,这里空空如也,说是苦行僧的生活也不为过。
三舅让我们坐。
他看着张宏说:“那天晚上在纸人张的屋子里,也有你一个。”
张宏紧张的牙齿打架,点点头。
三舅道:“这是我们的缘分。先说说你为什么想拜师?”
这句话竟然把张宏问哭了,他呜呜哽咽说:“不受人欺负!前辈你是不知道,老婆给我戴绿帽子,现在全村都知道了,那些小混混天天欺负我,编排我的段子,我在村里都待不下去了。”
等了能有十来分钟,张宏从里面出来,脸『色』不好看,怀里好像还揣了点什么东西。我正要细问,张宏急忙说:“前辈让你进去,我,我走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是中国人的劣根『性』,很正常。”三舅说。
张宏说:“如果是村主任的老婆偷男人,全村人谁敢哔哔啊,还是我太老实。”
我笑笑:“村主任他老婆也不敢偷男人。”
我不爽三舅的口气,他说的不假,但随意谈论中国人的劣根『性』,就跟他不是中国人似的。
张宏手里提着东西,说道:“今晚不是找你的,是找前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