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吃饭的点,胃口就没那么好了,顾西祠吃饭一向也不算快,慢条斯理的,看起来连吃饭也有点欠揍的优雅。
既然顾西祠不避讳,他从来直来直去,白冉也敞开了问。
“那你最近打算怎么办呢?”
顿了顿,白冉还是说破:“家里你妹妹和弟弟,我看重点都放在遗产上了,还有你三叔,最近肯定不太平,你呢?你想怎么插手老爷子的事情,还是不插手?”
顾西祠喝了口汤,慢慢道:“我准备先把副公司做出点成绩来,这几天加班已经调查过了,顾辰安接手的公司刚开始不温不火,给我的公司,爷爷其实也是公平的,也不温不火,甚至……”
见顾西祠面露犹豫,白冉接口:“什么?”
顾西祠轻叹口气,道:“甚至因为常年和林氏打交道做生意,林氏手工秀活的需求量在降低,分公司的业绩也受拖累,爷爷把这家公司交给我,算是算准了吧,想看看我怎么改革这种情况。”
白冉愣了:“啊?!”
她是万万想不到会是这种情况的。
“那你岂不是接了个烫手的山芋?”
江南分公司和林氏合作,受林氏拖累,顾西祠又和林氏关系千丝万缕,听他这样说,肯定是十拿九稳了,那短期内,白冉能想到最直接的,能提高业绩的办法就是砍掉部分和林氏的合作项目,转而进行其他更有市场的成衣生产……
但坏就坏在这儿,以顾西祠和林氏的关系,不说林氏,就拿小林和顾西祠这两年做的事情来看,白冉笃定,就算是到了万不得已的阶段,顾西祠也是万万不会砍顾氏和林氏的合作项目的,那问题就变得复杂了。
他不仅要带动分公司的效益,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他还需要带动林氏的效益才行。
林氏有了效益,分公司的合作项目才能赚钱,林氏更好,合作的项目增多——双赢。
顾西祠倒是平静:“爷爷从小是按继承人标准培养我的,遗嘱上我这一辈的孙子孙女,也只写了我的名字,他现在又这样,是不可能给我好做的公司进行处理的,越是难的,才越能体现我的价值。”
“爷爷在生活上对我好,但是事业上,我们家人从来坚信的是玉不琢不成器,摔打过后才能扛得住事儿,男孩子嘛,总是要扛事儿的。”
“而且……”
顾西祠轻叹口气:“越过了我爸来立的遗嘱,这样做,也是等公布了的时候,让大家看到我的能力,更好接受。”
“但……你不是不想继承……”白冉迟疑。
顾西祠声音很轻,缓缓道:“我现在需要安爷爷的心,要是我撑着不接手家里的事情,他身体如今出了问题,后期治疗只会越来越畏手畏脚,我要用行动告诉他,不论如何,我是有立足能力的,他治好了,我能接手公司,有我和我爸在,他就能好好养病。”
“他要是有什么万一,也不用日夜担心着我,能安静的安心的度过最后一段时光。”
最后这句,说的缓慢极了,显然他内心是极煎熬的,不能接受这种情况,但是作为一个理智的成年人,不得不考虑到。
那筷子的手停顿片刻,顾西祠低头。
“他的病情我问过了,他现在在进行保守治疗,一个月多就能看出状况了,这一个月足够我施展了,要是到时候有个万一,他不会瞒着家里,我把公司弄好了,也有底气和资本和他谈论病情,甚至参与决策。”
白冉懂了。
等顾西祠将饭吃完,白冉把餐具拿下去放洗碗机,上楼来给了他一杯热牛奶,两个人都捧着一杯。
这段时间白冉把信息顺了顺,问:“那你对分公司有把握吗?”
顾西祠摇头:“小林肯定是不够的,我也准备和你说这件事,第一次查账各种,我推到了周末,想带你一起去,就看你……”
白冉毫不犹豫:“我跟你去。”
小林学得快,但是比起白冉这种管理过一个大公司几年的人来说,还是嫩了,有些事儿不能进行预判,有些巧妙的漏洞也发现不了。
顾西祠想了想,还是将公司可能的情况和白冉简单说了一下。
“账目的问题我让爷爷找个人给我核对,但是我目前还没有要人。”
“近半年的流水我让分公司已经准备了,周末能拿出来,到时候直接过去看。”
“还有就是最难缠的,阮雾岚也是做财务的,她在我家公司也待了几十年了,她城府很深,我能想到的,她也能,甚至她对爷爷的心思猜的更透,说不定这家公司她已经给我挖了坑,就等着我往里面栽了。所以……麻烦你了。”
白冉懂。
顾辰安做分公司屡次遇到问题,顾淮和顾老爷子并不看好他的能力,要是顾西祠做好了,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这是阮雾岚不愿意看到,但是顾西祠又不得不做的。
两代人的恩怨,天然的矛盾,这是没有办法避免和消弭的。
顾西祠最后道:“不过你放心,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