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越参加太傅寿宴遇袭之事很快就传到了卫俊誉耳边, 龙颜大怒,待太傅醒来后,他便亲自审问,却问不出个所以然, 太傅惊恐得几欲晕厥连连求饶, 卫俊誉心烦,干脆将太傅一家全部打进地牢, 反正一个都逃不掉。
原星宿面对盛怒的卫俊誉,没有慌张, 依然如同往常恭敬地禀告:“回皇上, 六皇子的伤势已无大碍, 大夫吩咐只要多加休息换药即可, 现下六皇子已经歇息,并无惊恐之态。臣已将六皇子周围布置了侍卫, 层层把守,不会再让任何歹人伤及六皇子。”
卫俊誉面色极差,周身笼罩着恐怖的气息, 殿上的宫女太监皆担惊受怕,生怕触犯了龙怒。
“那些贼人呢?有何结果?”
原星宿抿唇,还是如实禀告:“臣赶到太傅府时, 刚拿下贼人,贼人便集体毒发身亡, 没来得及审问出任何信息。臣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一些奇怪的物件, 木牌上雕刻着牛马的奇怪图腾, 似乎是异族人,而且……据臣从某本风俗书上得知,塞漠之人尤敬牛马,可能与他们有关。”
“塞漠?”卫俊誉陷入沉思,道:“说来,边疆的镇南候许久没有传来消息了,莫非出了什么事情?来人,派人立马传书给镇南候,朕要知道他最近到底在干嘛!”
“遵旨!”陈校尉立即退下去找士兵传书。
原星宿继续禀告:“还有……臣在太傅府捉拿到一人,但他既不是贼人,也不是侍卫,六皇子说他救了自己。”
“还有这种事情?”卫俊誉语气冰冷,显然已经怒极:“朕命你势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朕就革你的职!不管这人是否是救六皇子,都要从他身上得知事情的全部,否则朕怎么跟六皇子交代,丰安国的人若是以为我们无心交好都唯你是问。”
原星宿垂眼,恭敬地回答:“臣领命。”
“还有将城门关闭,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势必要在盐京里搜出余党!!一个都不能放过!”卫俊誉心里满腔怒火,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发生这种事情,让他如何不气。
“臣下去就吩咐守卫将城门闭锁,让士兵挨家挨户去搜查。”原星宿依然井井有条地回复着,丝毫不受卫俊誉的怒气影响。
卫俊誉见原星宿低眉顺眼的神情,心中的怒火不由泄了些许,语气稍缓,道:“六皇子住在你的府上,安抚好他,告诉他我们必会给他个事情真相。等他好些,朕会去亲自去看他。”
“臣会将皇上的话如实转告给六皇子,还请皇上放心。”原星宿的态度让人挑不出错处,却又让卫俊誉看了心里有种无名火。
无论他朝对方前进还是后退,对方都是这幅恭敬而疏离的模样,实在让他恼火又倍感无可奈何。
卫俊誉只能说:“罢了,你先下去吧。”
原星宿行礼恭敬地退下了。
李垚和齐牧野两人顺着河流而走,走出了郊外,在天黑时回到了盐京集市,此时集市上已是空无一人,看来白日里太傅府遭遇敌袭的事情已经传开,现下街上的每户人家都紧锁门窗,连客栈都打烊了。
回到齐府,下人开门时担惊受怕,一见是齐牧野和李垚,松了口气,一边将人迎进来,一边说:“世子你今日可都去了哪?小的可吓死了,这盐京最近不太平,多怕您出事儿了。”
齐牧野随口说:“今日不过又去了南风馆,这软香在怀,一时忘了时间,所以现在才回。”
下人松了口气,说:“那就好,那小的不打扰世子休息了。”说着便恭敬地退下了。
齐牧野看着下人走远,关上门,说:“这府里每个人都是眼线,信不得。我们说话要处处提防。”
李垚“嗯”了一声,并不放在心上。
“估计明日城门就会封锁,我们要出城就难了。”齐牧野有些苦恼,问李垚的意见:“你觉得该怎么办?”
李垚想了想,说:“源头是谁,就从谁那里解决。”
齐牧野蹙眉,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偷袭的人:“塞漠?我们鞭长莫及……”说到这里,他突然灵光一闪,说:“六皇子?”
李垚觉得齐牧野起码还是不蠢,省心很多,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对,因为他受伤才关的城门,理应由他才能开。”
齐牧野意识到其中的艰难,说:“这谈何容易,我们与他不熟,怎么能让他打开城门。”他看了几眼面无表情的李垚,试图套话:“你们应该很熟,他似乎对你很不一般。”
李垚摇头,说:“不是很熟。”
“你们是什么关系?”齐牧野忍不住问出口,他已经很明显地感觉到萧正越对李垚有不一般的心思。
“朋友。”
齐牧野诧异:“朋友?你居然有朋友?”
李垚瞥他一眼,奇怪地说:“对啊,怎么了?”
“没……”他想不到李垚这么冷淡的性子居然会有朋友,接着试探地问:“你只当他朋友?”
“要不然呢?”
齐牧野松了口气,却有些同情起萧正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