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泽刚睡下没多久就被孟川柏踢醒了,满脸怨气的坐起来,白净的脸上挂着明显的黑眼圈,长得白就这点不好,只要一没休息够,第二天绝对痕迹很明显,昨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才将孟川柏的念头打消,但一晚上都翻来覆去,床又“咯吱咯吱”响,好不容易睡下,不到一小时,就被孟川柏弄醒。
看他这样子,估计陆丰泽也睡不成了,慢慢的伸个懒腰,一望外瞧,也不过蒙蒙亮,打着呵欠有些恼怒的问:“这么早,人都没有,我上哪去打听?”
“我实在睡不下,”孟川柏因为下乡几年,经常做农活,日晒雨淋,虽没其他本地人黑,但也不白,一晚上没睡,只能从他眼睛里的红血丝看出疲惫。
“算了,”陆丰泽见好友这般模样,也不在多说,动作麻利的收拾好自己,“现在我们先去镇上,你去小丫头二哥家和她二嫂娘家转一转,最好问清这些日子有没有陌生人来,我则去小丫头学校附近转一转看下有没有发现。”
孟川柏听了也不浪费时间,和陆丰泽各自带了些烟和糖果就走,打听消息给点好处更方便,烟给男人,糖给小孩,可不要小看小孩子,他们天天在家周围玩,陌生人和熟人自然能分清,有时候,从小孩子嘴里更能听到大人不知道的消息。
对于韩连翘莫名失踪,孟川柏也是关心则乱,陆丰泽一安排,他本来就聪明,自然能将一些事情联系起来,思路自然清晰。
除了农忙时候,很多妇人都爱走街串巷聊八卦,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孟川柏也听了不少关于村长二儿媳妇娘家兄弟欠了两千元跑路了,而韩连厚是他大舅子借钱的保证人,两千元,足够村里妇人讲了又讲,他也听了一些刚去过镇上的人谈论,那些讨债的人是怎么轮番上阵,刘家的东西都搬走了大半,且每天都有人堵着门骂,作为保证人的韩连厚虽然也有讨债的上门,但也无伤大雅。
可这又关韩连翘什么事?偏偏来伤害她,村长夫妇借不借钱,她又怎么能左右?却不知如果不是韩连翘在中插话,不一定借不到钱,多年八卦的女人从老二夫妇回来这一平常的小事就能推测出来借钱,从离开时的黑脸也知道其目的并没有办到。
理清前因后果,只有饱受要债人折磨,娘家催促,婆家又不借钱的韩家二儿媳妇动机最大,谁都知道韩连翘有多么受宠,有了她,就如同有了尚方宝剑,韩家自然予取予求。
“老头子,怎么样?翘儿找到了吗?”老韩头刚一露面就被韩氏堵住,抛出自己的问题,焦急的不行。
“没有任何线索,孩子们还在继续找,”老韩头毕竟年龄大了,坚持找了一夜,实在不行了,这才回来。
“我的翘儿啊,”听了老韩头的话,韩氏身子往后一仰差点摔下去,幸好老韩头眼急手快扶了一把,这才没有摔成个屁股墩。
“娘,”大儿媳妇张悦见状忙伸手扶住,“别着急,翘儿肯定吉人自有天相,再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对,”二儿媳妇刘欣干巴巴的附合,今日却言简意赅,不似以往的能说会道,众人心里担心,自然没有发现她的不正常。
“不如报警,再怎么说专业的人比我们强,”大肚子的三儿媳妇李安安一手扶着腰,一手撑着门提议道。
“不行,”刘欣大叫,众人奇怪的盯着反应过激的她,刘欣急中生智,说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能报警,一报警,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人言可畏,就算没事也会被污蔑,翘儿未嫁人,名声很重要。”
“说的也是,”张悦点头,她自然知道名声的重要,也不赞成三弟妹的说法。
“几个车站都问了,翘儿没被人带走,肯定歹人离的不远,就在镇上,今天一整天肯定能找到。”老韩头实在太累了,说了几句就去休息,他是村长,虽然女儿失踪了他很心急,但他也不能什么都不管的去找,只能把希望托付几个儿子。
一天过去了,绑她的人送了三次饭,这个房间光并不亮,根本算不了时间,韩连翘只能算自己吃了几顿饭。
吃的并不算好,一碗水一个粗面馒头就是一顿,韩连翘现在没有被绑住手脚,许是自她清醒后就不吵不闹,很是听话,又或是绑架者可以轻易制服她,在她提出解开绳子后,男人还是同意了。
“你在这安静的呆上几天,时间一到自会放你,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最好不要企图逃跑,否则……,现在是你听话,可以安稳的离开,我也轻松,”
从绑架的男人话中可以听出抓她的目地并不是为了伤害她,反倒是想利用她得到什么,而且他也不是主谋,只是行凶者,那到底是谁?韩连翘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做坏事的人大多数无非是为财,虽然她家不穷,但绝对比不上镇上的几名有钱人家,为何偏偏抓她?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花费了大半个上午,陆丰泽和孟川柏才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两人找了个安静的地交换信息。
“果然是她,”孟川柏气的一拳打到树上,力气让腰粗的树竟然摇来晃去,“看来永远家人才是带来最大伤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