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母狐疑地看着骆白:“你哪来的钱?”
骆白:“如果我说是外公留下来给我的,妈会生气吗?”
骆母沉默片刻,叹口气说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跟你外公坐一块也聊不到三句话,年少早早嫁了也很少回去陪他。生下你之后,把你留在你外公那就匆匆走了。他把财产留给你也正常,再说,给你和给我,没多大区别。”
戴开源一辈子都泡在院里、田地里,不怎么关注妻儿。
导致妻儿跟他关系冷淡,反倒是跟隔了一辈的外孙亲厚。
骆白抱了抱骆母:“其实开始压根没钱拿,值钱的不动产和流动资金基本上都还是给了您和舅舅。留下来给我的,是外公生前研究出来的产品的专利费。”
骆母蹙眉:“专利费?这也没多少啊。”
骆白:“足够了。”
骆母还是不相信,她哪里会相信自己那迂腐的父亲捣鼓出来的东西能赚到钱?
现在缺的可是二十来万,不是一两千块的小钱。
她父亲说好听点是农科院院士,说难听点还不是种田?
骆白就是解释再清楚,对知识产权保护没有概念的骆母依旧不懂。
华国85年才正式实施专利法,将知识产权保护扩大到发明专权。
浸泡研究室的戴开源闲暇无事,捣鼓出几样农具并授权给厂家,初期赚到的钱全都留给子女亲人。他去世之前匆匆申请保护专利,将继承权给了骆白并亲自指定代理人。
初期,专利保护不受重视。
期间还有人觉得戴开源已经去世,想浑水摸鱼把专利权抢过去。
后来被戴开源指定的代理人告上法庭,获得一笔赔偿款。
由那时起,戴开源发明的农具开始进账。
华国什么最多?
农民。
其次才是工人。
所以农业暴利。
近两年来收益最多,约莫五十来万。
作为直接受益人的骆白等于一夜暴富。
不过未来几年农具更新换代速度太快,戴开源发明的农具被淘汰,所以专利费最多就是赚这两年而已。
原轨迹中,戴开源将专利产权交由骆白继承,但原著里的‘骆白’不重视。
在厂商侵权赔偿时直接把农具专权卖出去,仅得四万块。
在93年经济大爆发期间,四万块全投进救命的那场手术里,却也依旧没能保住‘骆白’的腿。
骆母听完,恍然大悟:“怪不得有段时间,你老往长京市跑。”
她和骆父却以为骆白舍不得外公,不习惯住西岭村。
一时间怕刺激到他,加上愧疚于是纵容,没有过问半句。
骆白拿起电话:“妈,要是我打算入股周叔的制糖厂,您帮不帮我?”
骆母从未接触这些,但也不笨。
她犹豫着说出自己的看法:“如果糖价暴涨,近两年可能会赚。但是等这波热潮过去,糖价很可能再次暴跌……你周叔可能会吸取这次的经验,但依我看,制糖厂不一定办得下去。”
骆母只是以她浸淫农事多年的经验说出自己的看法,却也八九不离十。
西岭村其实并不以种植糖蔗为生。
南方有制糖业生产链已成规模并成为国家指标发展项目的广右省,北方也有‘糖都’外河城。等糖价稳定,就是两大巨头博弈,夹在其中的西岭村必然没有出头之日。
但凡长久、并被指定为该省经济发展指标的农业必然形成一条完整的生产链,未来几乎垄断半个华国市场,甚至出口海外。
而西岭村,干不过一个国家支持的大省。
骆白笑了一下,眸光狡黠,野心渐露锋芒。
“所以我的目标不仅仅是制糖厂。”
而是整个西岭村——不!
应该是整个长京市、南越省,甚至是整个华国的农业产链。
骆母温柔:“如果你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只要说服妈,妈就一定会帮你。”
这是身为母亲,理智而无私的爱。
骆白心一软,对着骆母就露出个灿烂如羔羊的笑容。
骆母没忍住,母爱爆发,当即掐住骆白的脸直夸‘心肝儿大宝’。
站直没敢动,任由母上蹂/躏半天,脸颊绯红、头发乱糟糟的天才福宝哥眼神空洞,拨通农业期刊的电话。
“毛主编?我想询问有没有关于南北方糖蔗产量、糖精减产以及国家出台调控糖业政策的报道?已经在北方报社报道了……好,能传一份给我吗?对,传真机传送,现在就要。谢谢您,毛主编。”
随后,拨打电话告知代理人。
“现有可使用的流动资产能否估算……我需要大概四十万。好,你走趟西岭村,麻烦你了。”
挂断电话,传真机响动。
骆白从里头拿出几张报纸,日期是今天。
南方还未得到确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