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天降鸿运,小楚竟还真在千钧一发之刻解出了阵法,于舞台上找到了信物!
此时的他双手大开,举着信物一脸兴奋;其他人却无法分享那份快乐,目光像在看傻子:“都快死了,你还有闲工夫做这个?!”
说话间,水平面又一次上涨。自然的力量令人生畏,总共十几秒,水流已经漫上舞台。众人大惊失色,惊慌声连成一片。
发现裁判们似乎也无计可施,他们的嗓子都要叫哑了:“裁判长,您就不能想想办法,这么多人呢!”
“我在想办法!”龚世昌大声说。在海边举行比赛,他们当然准备了不少应急产品,比如避水珠或者救生衣什么的……
问题是,封闭的环境显然不太适合用救生衣脱困,避水珠数量也有限,绝对照顾不了所有人。要是时间充裕,他倒也可以画阵封住水流,但是环境不允许啊……
“完了完了。”见龚世昌手里总共就几颗珠子,众人一时陷入焦虑。许玲芹脾气最娇,已经有些被吓哭了:“我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破比赛,你们裁判究竟是做什么的,连我们的安全都没法保证吗——”
她平时人缘极烂,但此刻却没收到丝毫的反对,众人都不由自主认同了她的话。眼见无人反驳,许玲芹脾气瞬间膨胀,又朝前迈了一步:“说话啊!你们这群草包,我——”
话语却骤然一停。不知何时,一道伟岸的身影站在她身前。
准确的说,是站在所有人身前。
筵青长发微动,单手向前举起。
碎裂的声音自头顶响起。纹路在隧道上一点点蔓延开,沉重的水流积压在玻璃上,似乎下一秒就要挤进来。
许玲芹一时吓到噤声——如果那道水流冲破玻璃,无论谁都会瞬间被海水埋葬。比赛也好,埋怨也罢,都会尘封在蔚蓝深处,等待被鱼群噬尽的那天……
而筵青,却独自一人站在危险最前方。众人惊恐的目光间,长发男人却没有分毫动摇。
仿佛对“水”有某种天生的掌控力——他一步未动,只是维持着伸出手的姿势,回头冷冷瞥了许玲芹一眼。
那眼神带着刀:“要是被草包救下,你是什么?”
被强大的气势震慑住,许玲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怔愣的目光间,积压着沉重水流的玻璃总算忍受不住,龟裂出痕迹。
“刺啦——哗!”
“啊!!”和水流声一起响起的,是少女的尖叫。大脑一片空白,许玲芹已经忘了反驳筵青说的话,只知道捂住眼睛大叫。
……可令人意外的,身上一片干爽。甚至没有一滴水,再落到自己身上。
耳边一片诡异的寂静。仿佛被什么不可思议的场景震慑住,众人一道陷入沉默。
许玲芹缓缓睁开眼。在她眼前,展现了无比怪异的一幕!
——宛如摩西分海的故事再现,一双看不见的巨手下,海水被挤到墙壁两侧。透过青幽幽的水汽,甚至能看见其中如常游动的热带鱼。
眼前一幕太过震撼,许玲芹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回过神,才发觉自己双腿在隐隐打颤。
不止她一个。选手们都年龄偏小,还是第一次离死亡如此之近;面对这超越常识的一幕,他们眼神缓缓转动,过了很久,才迟疑的落到筵青身上。
筵青正伸着双手,面色如常。他姿势优雅,宛如悄然拉开幕布的表演者。
——而眼前违反物理规律的水流,显然就是他手里随心所欲的表演道具!
“走。”筵青转过身。所有人却都未动,像看什么怪物似的瞪着他。
只有应许昌,目光正镌刻着不知名的狂热。
筵青没理他。越过重重人群,他眼神落在肖宸脸上。见青年还怀抱鹿角,甚至没被一滴水打扰,他才冷着脸转回身,又问了许玲芹一遍。
“被草包的跟班救下——你又是什么?”
明显被针对,许玲芹呐呐说不出话。
筵青面不改色,周身气势没有丝毫收敛。他不许谁,说肖宸一句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