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求川让司机先开车回瓯海别墅, 他陪江豆豆吃晚饭,儿子笑得傻呵呵的,埋头吃得香。
他眼中柔软三分。
吃完饭,江求川去了书房。不知过了多久, 门被敲响,他抬眼掠过桌上的钟, 已经九点半了。得到他的允许后, 门被从外面打开,江求川平视过去, 目光再下移。
江豆豆右手搭在门把手上,左手夹着小老虎, 探进来大半个身子,声音黏腻又难受:“爸爸,豆豆睡不着。”
江求川起身, 背脊肌肉微酸, 他走到门边将儿子单手抱起:“走吧, 爸爸陪豆豆睡觉。”
拖鞋与地面发出的摩擦声回荡在偌大的别墅里, 空虚无孔不入。
江豆豆刚洗完头发, 软乎乎地贴在江求川侧脸,飘着淡淡的香。很熟悉的香味,他头偏到江豆豆后脑勺, 江豆豆趴在爸爸肩头笑:“豆豆香香是不是?这个是妈妈给豆豆新买的洗发水, 妈妈也用。”
“嗯, 很香。”
打开房门, 江求川放轻动作将儿子放置在床上。江豆豆自己扯着小毯子盖上,他抽了本自己喜欢的书放到爸爸腿上:“爸爸,念这个。”
江求川声音很淡,带着点致倦因子,江豆豆没一会儿合着眼开始犯困。他迷迷糊糊地说:“妈妈,今天的故事好无聊。”
说完,江豆豆在被窝里拱了拱,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江求川声音停下,没再念,看着儿子与虞亭三分相似的脸逐渐陷入梦中。他放下故事书,弯腰,在香软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一家三口,总要有一个人能睡得安稳。
回到书房,江求川随手拿起一份桌上的文件,看了两眼,丢回原处。他打开左手边抽屉,从烟盒中取出一根,点燃,夹在唇间,猩红色火点猛地往上跑。
江求川伸手拿起手机,他指尖在通讯录上划过,点开相册。相册里只有一张照片,昏暗的画面,女人嘴张成“口”,闭眼睡得昏沉。
江求川久久看着,熟悉的嬉笑嗔怒在眼前一下活了过来。他像是在报复自己似的,戒掉许久的烟一根一根接连燃尽。
碾灭最后一根烟头,他将手机丢在桌上,往后靠着椅子,双目放空。
一声尖锐的铃声打破安静,江求川接起电话:“查到了?”
杨肯:“查到了,江总。美依之前在为九月下旬一场秀征稿,夫人的稿子在提交前被人篡改。在监控里显示,夫人今天似乎有些不舒服早退了,离开公司后她打车去了金时花园的房子。”
挂断电话,杨肯将金时花园的地址发到江求川手机上。江求川拿起车钥匙起身,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
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江总,怎么了?”
“肖依,我老婆的事,麻烦你了。”江求川话音冷淡,没有半点求人的意思。
肖总连连应是:“下午虞总已经交代过一遍了,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查清楚。”
“虞明朗?”
“嗯,”肖总有些头大,江、虞两家齐齐施压,最好别让她查出来到底是谁在搞鬼。
挂断电话,江求川打开杨肯发过来的地址,驱车直奔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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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时花园。
虞亭下午到时,内心感慨了句,幸好装的是指纹锁。
她将包丢到一边,头重脚轻,拉上被子往床上一躺,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外面天色已黑,她迷糊着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现在是晚上九点,她睡了快四个小时。
屏幕上显示有十多个未接电话,两个是徐函禹的,其余都是江求川打来的。虞亭指尖划过,下午江求川在车里和女人谈笑的画面、过去几天的种种,都浮现在脑海,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虞亭没有半点饿意,她靠坐在床上,拨回了徐函禹的号码。
徐函禹那边接的很快:“你终于回我电话了,刚刚在干嘛?”
虞亭笑了笑:“昨晚没睡好,头痛,一回来在床上先睡了一觉,刚醒。”
徐函禹让她好好休息:“今天你被人偷摸改稿子的事我听说了,人找出来了没?”
“还没,”虞亭说,“已经在找了,过两天应该会有消息。”
“怎么有人干这么恶心的事!”徐函禹痛斥,脏话不带重复地将那人问候一遍,她问:“那找到之后呢?你们公司那氛围,不如跳槽来我们这,谁欺负你我帮你骂回去!我在星辰干了一年,虽然大家小毛病不断,但还没有这种事出现。”
虞亭被她逗笑:“可是我就算来星辰,你九月底不也要出国了,得有一年不能保护我。”
徐函禹嘴快:“那你跟我一起出国不就好了?你们家的条件送你出国肯定不成问题。”
出国……
虞亭默了半刻,之前公司公费出国时她没有半点心思,那时候她资历不够、经验也不够,现在,她确实有点意动。
“是不是突然发现,这是个好点子。”徐函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